一见江寅沉得跟不见光亮的湖底似的脸,小蝶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二爷,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不是主谋,这件事嬉姑娘才是主谋。”
小蝶很激动,生怕自己说不清楚,因为她仔细体味过小六子的话,若不想被扭送到衙门去,这江二爷是她最后的救星。
“你不想被送到衙门去,就得让我知道你不能被扭送去的理由,难道你的话比我岳母大人和嬉姨妹的话还可信吗?”
江寅故意把声音向上拔了拔,惊得小蝶再不敢隐瞒什么,“二爷您明鉴,是嬉姑娘爱慕于您,可有妨姑娘在中间横着,又见她几次三番对您示意您都视而不见,她苦于对二爷思而不得,这才想要除掉妨姑娘,自己好取而代之。”
自己猜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确定心中猜想又是一回事。此刻江寅怒不可遏的瞪着小蝶,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
“那桐子仁毒到底是怎么来的?”他问的是‘到底’怎么来的,掩饰他并不知情的假象。
小蝶浑身颤抖了一下,垂头低目,“当时嬉姑娘正恨得紧,问奴婢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人死得快又疑不到她身上,奴婢也是想为主子分忧,就想起幼时在乡下见过大黄牛只桐子仁,很快就死了,就跟嬉姑娘提了这事……。”
“住口。”孙嬉几乎是吼着冲进来打断小蝶的话,她在小蝶身边站稳脚根,尔后狠狠的一巴掌甩下去,“贱婢,你敢污蔑我。”
小蝶被小六子带走后,她原想着自己是许了小蝶前程的,又说过会保她的话,小蝶断不会出卖她的。没想到这贱婢如此经不得事,在她和阿娘赶回来看孙妨时,竟听到她对江寅正吐露实情。
蒋氏到底沉得住气些,她一见江寅不善的神色以及小蝶惶恐的样子,就猜测这之间肯定出了什么她们母女不知情的事,“小蝶,奴欺主是大逆,告到官衙你可是要吃大罪的,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清楚吗?你最好是想清楚了。”
小蝶捂着被打的脸,看着孙嬉狰狞的面孔以及蒋氏咄咄逼人的嘴脸,丝毫没疑心自己是中了江寅的计,只恨恨的瞪着孙嬉和蒋氏,“嬉姑娘,您说你想嫁进江家代替妨姑娘享受江家的荣华富贵,想让妨姑娘去死,奴婢为你尽心尽力,现在事发了,你却只想着把奴婢推出去顶罪,你自己安然无事,你的命是命,奴婢的命再贱也是命啊!
孙嬉被小蝶的一番话给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