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婶子快速扫了一眼儿子和跪在儿子不远处的夏莲,恭敬回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是来替奴婢家的混账小子向您提亲的,他与侍候在您身边的大女使夏莲姑娘情投意合,奴婢是来求王妃娘娘成全这段姻缘的。”
真不亏是母子,一样会说话。
苏瑜却不打算与之虚与委蛇,直言道:“程家婶子,夏莲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女使,她的亲事我自然会十分看重。自打听说她与程山之事起,你程家的事我便叫人都摸清楚了。委实说,你们家与夏莲这桩婚事我并不赞同,原因你心里清楚。但若夏莲执意要嫁,我也不会横加阻拦,毕竟这是她的终身大事,嫁给她想嫁的人,她才会觉得幸福,我无权干涉。”
最后一句话,让夏莲泪如泉涌,她真是没跟错主子,哪个主子会这样替奴婢着想的?
程家婶子心里也是一顿狂喜,她连忙撺掇儿子程山,“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跪到夏莲姑娘面前去,将你的心意好好说出来,阿娘就要娶这样好的儿媳妇。”
程山是真心实意要娶夏莲的,被她阿娘一指挥,连忙跪到夏莲面前表明心意,“夏莲,你知道我嘴笨不用说好听的话,我只想告诉你,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绝对不让别人欺负你。”
“要是你阿娘欺负了她,你当如何?”苏瑜淡淡的插了句嘴。
程家婶子先是听得脸色一僵,随即讨好的笑道:“王妃娘娘真会开玩笑,夏莲嫁进我们程家,她是您身边的女使,我们只会敬着供着,奴婢哪儿敢欺负她。”
苏瑜算是看出来了,不怪程家是女人做主,瞧这程家婶子一面八面玲珑的劲儿,夏莲嫁过去后的处境,由不得她不担心。
“我们夏莲是个苦命的,家里没有老子娘,一个弟弟还过继到了叔叔婶婶膝下,我想替她找的人户,自然是母慈子孝一派和乐的,方不叫她受委屈。可是你家里如今欠着那么多债,指着什么还呢?”
苏瑜语声一落,程山便愧悔的看着夏莲,好像不想让夏莲跟着他吃苦,但又怕夏莲真瞧不上她。
夏莲从未见过程山露出过如此表情,她觉得程山像一束特别的光,照得她心里暖融融的才是这束光的本来模样。露出这样表情的程山,令夏莲很心痛。她这一心痛,就忘了主子这样刁难程家,原本是为着她好。
程家婶子脸上青白交加,尴尬不已,她瑟瑟缩缩的望了王妃一眼,“真是闹笑话都闹到王妃娘娘您跟前了,实不相瞒,家里如今的确不大好过,这还不都是奴婢那小叔子惹的祸事?偏偏奴婢家那个做主的一副偏心肠,奴婢也实在没法子。只是家里的日子再难过,孩子们也都到年纪了,该操办的婚事也不能不张罗,王妃娘娘,您说是吧。”
她能说不是吗?
苏瑜起身走到绣榻上靠着长枕,那厢夏莲和程山眼神缱绻,这厢程家婶子又言出有理,她除了用权力以外,再想不到旁的借口来推拒这门亲事。
“夏莲成婚后,便不能在我身边当差了,夏莲,好歹咱们主仆一场,你是否依然坚持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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