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兄此言差矣。”薛世达一副不能苟同的坚决,“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连云战乱,牵连无辜百姓无数,我等身为大唐男儿,自然要主动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岂能在家里享受安逸?”
沈重霖忍不住抽了抽唇角,他可不相信薛世达有这番觉悟,贺宏平在一侧不住的点头,生怕沈重霖的目光忘了他。
沈重霖也懒怠戳穿两位妹夫的无耻盘算,只道:“妹夫有此胸怀,我这个大舅兄自愧不如。不是我不答应,此一去前途凶险未知,二位妹夫又都是有家世之人,我看还是先跟二位妹妹商议商议再作决定吧。”
在薛世达和贺宏平看来,这完全是大舅兄的推脱之词,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妹婿出人投地,担心往后得了机会会跃过他去。薛世达心中不忿,差事目的未达又不敢得罪,应道:“如此,那我等先回去商议妻房,我们也都明白,只有妻房无疑异,大舅兄方能无牵挂的给我们做主。”
他也没这么高尚,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呢?
沈重霖目送二位妹夫走出书房,脸上僵硬的表情立即垮下。这两个妹夫,贺宏平最是没主见,什么事都听沈莹安排,二妹夫倒是个有主见的,所以他说什么是什么,哪里能轮到沈菡掺言?
所以,他还是趁早躲出去为好,等到明日押送粮草和药材的队伍离京,再回来。
且说那厢苏玫在姜老夫人院儿里如坐针毡,先是听了一通抱怨,又意料之中受绿珠牵连挨了一通训,纵使她如今性子磨平了些,也受不住这疯婆子这样侮辱。
送来的桂花糕姜老太太尝也没尝就被打翻在地,说不是孝敬她,是糟贱她,是提醒她中秋都是在内狱里过的,是戳她的心肺呢,她一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个个都在我跟前给我添堵,怎么,不想我回来,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牢里呢?”
“婆母,儿媳没这意思,是儿媳思虑不周,勾起婆母的伤心事了,儿媳这就收拾干净,断不叫婆母瞧见心烦。”苏玫边说边蹲下收拾打翻的桂花糕。
马嬷嬷这奴才在呢,哪儿能轮到当家主母迂尊降贵?她连忙扶住苏玫,“大奶奶,奴婢来捡,老夫人说了这么多话,定然渴了,您服侍老夫人一盏茶吧。”
姜老夫人靠在迎枕上,一听见马嬷嬷这话又不得了了,“贱阿奴,你几个意思?是说我话多了是不是?我都说什么了?哪句话哪个字不是道理?你竟敢嫌弃我话多,谁给你的狗胆。”
马嬷嬷好歹服侍了姜老夫人一辈子,末老被姜老夫人这样辱骂,顿时脸色铁青,捡桂花糕的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