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大将军性情耿直,觉得这也是个法子,阮单这样说他也就答应了。
等到冉大将军带走一半人,阮单立即带人装模作样往适才他藏书信的屋子方向搜去……。
苏瑜在明德院廊下的露台上摆了茶席,红泥小炉上煨着一把小铜壶,壶嘴里滋滋的冒着腾腾热烟,茶香四溢,若大的明德院却无人执半言。
茶台上摆的点心是红豆酥,近来苏瑜只有吃这个点心时吐得不厉害。
周老太太打了个哈欠。
苏瑜带着歉然的语气开口,“外祖母心疼阿瑜特来探望,阿瑜却连累得您老人家连觉都睡不清静,外祖母恕罪。”
周老太太呵呵的笑开,“我老婆子这一辈也见过不少大世面,只是等你几个舅舅能独挡一面时就渐渐放权,歇在家颐养天年。如今进得京来,自然又不比得上河县那小地方,我倒也想看看,自己还能见识什么样的大场面。”
周老太太一席话令气氛略略宽松,孙娴和谢玉瑶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孙娴与谢玉瑶一直保持着不亲近也不疏远的客套,她在苏瑜面前自称‘贱妾’,这令孙娴和周老太太实在猜不出她的真实身份,有怀疑过她是不是王爷府里的妾室,但却未曾听苏瑜提及过分毫。
明德院外响起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院中的所有人皆拎起警惕。周老太太悄悄打量苏瑜,见她神情无异,自顾的饮了一啖茶,虽然知道她的沉稳,这会子亲眼所见,还是被她不符年纪的作派感到难过和心惊。又想着王爷不在,若大的王府全靠她一人撑着,没有些气势,到底震不住人。
冉大将军先令禁军在明德院外等候,自己入来见王妃一派泰然自若,拱手行了一礼,“王妃,得罪了。”
苏瑜只闻其事,连眼睑都未曾抬起,淡淡道:“本妃这明德院也就这么大,大将军若是使人进来搜,估计要站不下,这样吧,你亲自领几个人将这院子里里外外梁上梁下墙墙角角都仔细搜一遍,如何?”
放眼看去,府中女眷皆在此,屋里有的应该就是生病的质子。冉大将军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
冉大将军使了十个禁军入来,那些禁军训练有速,除了能藏人的地方,旁的不敢多望半眼,毕竟此乃摄政王府,王爷的人不在,威名却在,谁敢放肆?
看王妃自在的样子,冉大将军就抱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北国探子。果然,他带着十个禁军依王妃所言,里里外外,梁上梁下,犄角旮旯,但凡能藏住一个人的地方,他都仔细看过,别说北国探子,就是苍蝇也没一只。
重新站回苏瑜面前,冉大将军再次行了一礼,“万幸,那凶残的北国探子不曾到此院中来。”
苏瑜轻轻嗯了一声,跃过冉大将军肩头望了一眼,“也不知阮副统领搜到哪里了?”
“适才副统领交待他携禁军一路搜过来与末将汇合,想来那北国探子也该现身了。”他搜得慢,按说阮副统领早该搜过来,但明德院外却无半点动点,他面上不显,心里却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