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说话,孙妨有些急了,一咬牙,“行,就算是我自作孽,可来找你非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也是祖母的意思。”
苏瑜磨墨的手微顿,竟没想到周老太太是站到孙妨那边去了的,也担心孙妨讹她,提笔试探,“祖母可不会赞成你与人私定终身?”
“有你这前车之鉴,祖母好像也没理由反对吧。”
哼,嘴倒利索了,苏瑜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个‘瑜’字,心里飞快思索孙妨这话的可信度。周老太太昨晚逮住她说了很多,全是关于孙妨这回失踪的事。此次看她嫁与江寅的心思如此坚定,也不是不能信她性子突然转了。老太太一直有意试探她江寅是否有个哥哥是江督知,这门亲事放在老太太眼里,有没有江督知这个人或许都是好的,至少孙妨懂事了。
“你到是学聪明了。”苏瑜将毛笔搁进砚台里,让笔尖吸饱墨汁,重新写了一个‘祈’字,只看着这个字,她就满目柔情,“我也不是没主意可帮你,只是你阿娘那里我怎么交待?她肯定会找上景晖院让我不安生。”
昨日回来后,阿娘就下了死令,准她在府中走动,却是不准她踏出孙府门口半步。整个孙府说来她也没个亲近的人,寅哥哥万一上门提亲,被拒之门外她可能都不知道。
“是我找上你的,与她没关系。”
“你说得倒轻巧,你阿娘的性子你比我了解,把她逼急了真有可能去死。”苏瑜又写了‘晗’字,耳边仿佛听见那个小小的人儿软软糯糯的喊她阿娘。
“那你说怎么办?”孙妨直勾勾盯着苏瑜。
苏瑜可不敢真替她拿主意,届时蒋氏闹起来她肯定要受无妄之灾,“祖母没主意么?”
“祖母怕阿娘寻死,不敢拿主意。”
说得她好像不怕蒋氏闹似的,搁下笔,苏瑜叹息道:“你肯定也求过你阿娘了,祖母也拿不定主意,你又寻到我跟前来,怎么就没想想你还有个阿爹呢。”
阿爹?他在阿娘面前窝囊了一世,除了只有被阿娘气得吐血昏倒的份,哪里能替她做主?“你不想帮我就明说,何必拉我阿爹出来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