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一点,但竟被宣晗这个小孩子给看出来,苏瑜有些脸臊,“你不紧张吗?”
宣晗默了默,老实承认,“有一点。”
“别怕,阿娘在外头等你,而且任夫子对你评价极高,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宣晗点点头,有阿娘在,他什么都不怕。
宣晗下车时,采玉跟着前去排队进院门,透过帘缝,苏瑜看到了孙玉溶的儿子丰哥儿在程惟生的陪同下走在最前头。
宣晗没让人失望,对于院中学究的问题,他对答如流,统共考察下来,天地玄黄四文院,他被分到天文院。
又休整两日,便正式开始授课。
玉春茶行的茶船停进西门码头,往年那些租给他们的仓库今次全被其他人高出一倍的价格租用,在船仓里捂了小一个月的新茶急需透气晾晒,不然就会发霉变味儿。茶行的掌柜一直在西门码头协调向阳仓库,价钱翻了四倍也吸引不出原租户出让,他急得直跺脚。
玉春茶行的掌柜姓温,事情超出他的预料,便不得不往上头报了。
一辆青顶马车停在郭府门口,温掌柜三步作两步走进门槛里,问清小厮主家位置,匆匆前去。
玉春茶行是史部右侍郎家郭夫人的陪嫁,可她作为朝廷官眷,自然不被允许有私业,这玉春茶行就一直在其弟郭显忠的手下打理。
郭显忠仗着姐夫官威,这些年逐渐将京城半个茶叶市场都垄断了,顺风顺水的日子他过得很是舒坦。
乍一回温掌柜的汇报,眉头皱起能夹死一只蚊子,“往年都是租给咱们用的,怎么今年租给别人了?他们怎么敢?不知道玉春茶行是谁的生意吗?”
温掌柜陪着笑,“都是小的的错,就是因为往年从无差池,所以今年也没提前作打算,又想着这些年两家合作得不错,哪能料到码头会把仓库租借给旁人?东家,现在新茶不能再捂了,小的是想尽了法子也联系不上那租仓库的人家,您快拿个主意吧。”
“那仓库里都堆放的是什么,你打探了吗?”郭显忠四十多岁,鼻下有两撇八字胡,嘴皮子一动就一抖一抖的。
温掌柜说:“小的去打探过了,说是些布匹绸缎。”
“我就不信了,只要是在京城里混的,谁敢不给我玉春茶行面子,你再去打探,一定要把租占我们仓库的混蛋给找出来。”
温掌柜听命行事,可又一连十天,还是没将人找出来。
那些新茶因无处晾晒,又捂得生了茶白,玉春茶行今年的新茶只能在码头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