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儿媳这就回去问问雍哥儿的意思,如他真有心那我阿娘所提之事便作罢,诚如您所说的,比起那顾家姑娘,瑜姐儿是咱们家表亲,又养在您的膝下,知根知底呢。”老太太身子不好,她不敢触怒,只能先顺着她的意思,回去若雍哥儿真有那心思,便叫他趁早歇了。
余氏这话哄得周老太太高兴,别人说得再多,只要余氏认下,瑜姐儿雍哥儿成事儿的机会就不小。
漆黑的夜色如泼了浓墨,如何也研化不开。
余氏心事重重回到霞晖院,孙廷梧正在拿书房着本书看得认真,听了余氏的话,眉头又深深皱起。
“不仅阿娘这样想,那日你是没在场,王毕甫持刀毫不留情朝瑜姐儿刺去,我见雍哥儿仿佛是本能的扑过去救下瑜姐儿,除却儿女私情令他如此动容,我也想不出他情愿舍命的理由。”
原来二老爷也这样疑测,怎的不告诉她呢,若是告诉她,她便不会在阿娘提及此事时毫无准备,不知如何接话了。“我不是不爱惜瑜姐儿,只是她与咱们家雍哥儿实在是不匹配,说起来她连那张大人家的顾姑娘还不如呢,顾姑娘好歹有个巡城御史做后台,瑜姐儿有什么?她外祖母么?虽说她仗着与岳家和霍家有些交情,但这些交情哪里会带给她什么落在实处的好处?毕竟她是嫁过一回的呢。”
孙廷梧也陷入沉思,余氏又说了句,“若真得要在顾家姑娘和瑜姐儿两人之中选一个,我宁愿雍哥儿去跟顾家姑娘相看,二老爷,您说呢。”
孙廷梧轻轻叹了口气,面色十分为难,“还得问问雍哥儿的意思。”
余氏脸色有些苍白,她怕雍哥儿真如婆母和二老爷说的那样对苏瑜有心。
孙学雍身上有伤,加上年节沐休,所以极少应酬,余氏在孙学雍的门外踌躇良久,才打帘进去。
孙学雍品性良端,一直是她的骄傲,若在亲事上从了瑜姐儿,或将是他一辈子的瑕疵。
余氏阴沉着脸,坐到罗汉榻上,“适才我去探望你祖母,提及了你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