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和姐姐还准备正月十五那日去城外护国寺为外祖母祈福上香呢,届时也会求一枚平安符送给外祖母。”孙婉与孙嫣一个鼻孔出气,连说话的腔调都无甚区别。
孙家女眷对京城习俗大体不熟习,所以苏瑜还是费口水出声解释,但她先白了一眼孙嫣二姐妹,“外祖母,昨夜阿瑜久不归府,并非是在外胡乱流连,而是去归宁寺为外祖母上头柱香去了。”
“归宁寺?”章嬷嬷接下话来,“老太太,老奴先前就听下人说起,那归宁寺虽然不大,但神灵却是灵验得很,京城女眷大多爱在大年三十夜子寺上头柱香,以求家人来夜平安遂顺,安康喜乐呢。”
周老太太闻言,又见苏瑜双眼如点漆般精亮坦诚,心里的气顿时散去大半。
又听章嬷嬷说:“老太太您想想,归守寺的子时香只得一个人上,那么多女眷都想拔头筹,咱们瑜姑娘娇娇弱弱的,也不知要费多少力气才能挤到前头去呢。”
章嬷嬷这话一说话,周老太太便是满心满眼的心疼了,“你个傻丫头,去求什么子时香?可有挤伤你?”
听这语气苏瑜晓得周老太太不恼她了,忙笑嘻嘻的说:“外祖母宽心,阿瑜无事。昨晚本来是想赶回来陪外祖母用晚膳,可是回来的半道听人说起归宁寺的神灵如何灵验,阿瑜期望外祖母长命百岁,身体康健,不论真的假的一定要抢到那柱子时香。所以早早就去归宁寺守着。”
“那也该派个人回来传话呀,好叫我们不担心。”周老太太拉着苏瑜的手满脸惊异,觉得她昨夜为她抢那柱子时香的情形一定很艰辛。
苏瑜心思一转,立即笑道:“是有这个打算,可想抢香的人太多了,雪娇和蝶依都要守着我护着我,这才害得外祖母担心。”
“外祖母,都是阿瑜的错,阿瑜往后再也不会回来那么晚了,您别生阿瑜的气了好么?”
“你这么有孝心,外祖母还错怪了你,真是。”周老太太彻底的喜笑颜开,拿起苏瑜手上的平安符递给章嬷嬷,“去去去,就挂在我床头,我这一年保管无病无灾的。”
此时,孙嫣和孙婉的表情也是绝了。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昨夜因着苏瑜长时不回府,差点闹得报官的大阵仗,此刻她便是几句便宜话就将一身麻烦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二人目光相撞,对于周老太太的偏心十分不满。
各院来请安的人陆续出现,最让苏瑜意外的居然是谭氏昨日离家出走,今日她的陪嫁丫头因怀了孙学武的孩子抬了姨娘之事。
素菊换了身梁氏为她准备的新衣新袄,规规矩矩在周老太太跟前磕了头。
周老太太又要添重孙,自然高兴得很,赏了素菊一个大红包。
早膳间不时有人拿眼去斜苏瑜,昨晚老太太气成那样,如今却是一脸喜气,那有半点儿恼怒的痕迹?在叹服苏瑜好手段同时,也叹服周老太庆对于苏瑜的偏心不是谁都能比拟的。
在早膳结束时,周老太太提了句,“武哥儿,大过年将媳妇儿落在外头不合适,让你岳家知道会挑你的理也挑咱们孙家的理,今日你带了礼亲自去杜家走一趟,将谭氏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