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嬷嬷又是吩咐人送回福春院,又是吩咐人请大夫。
一时间原来有秩有序的喜堂一片杂乱,红盖头下的苏玫泪眼模糊,她喜沈重霖休了苏瑜,恨苏瑜竟毁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杏玢院早就收拾妥当,只等章嬷嬷前去喜堂闹了一出即可离开。
苏瑜在祥哥儿媳妇和采玉的挽扶下立在杏玢院门口,看着章嬷嬷赶回来。
“嬷嬷,咱们走吧,有话车上说。”
章嬷嬷脸色微沉。
现如今的苏家大房媳妇何氏,性子异常跋扈,苏瑜未嫁时老太太就时常担心她吃何氏的亏。她家姑奶奶撒手一走,这何氏入门后苏大老爷就惧内惧惯了。
章嬷嬷很能理解苏瑜自计下堂也不愿回苏家的因由,一是何氏断不会允她入门,二是入门后家中的是非恐难再断。
苏瑜心存仁厚,除了让自己耳根清静外,她更不愿让苏大老爷左右为难。
今日苏家二房办喜事,这会儿门口还散落着新姑娘离家时炸烂的鞭炮碎。马车碾过鞭炮碎停在门口,采玉扶着苏瑜落车。
门口小厮见苏瑜回来立即迎上来打千儿,“姑娘,您回来啦。”
“我父亲此时在何处?”苏瑜边迈过门槛边问。
小厮答:“二老爷那里到了贵客,大老爷在作陪。”
“我先回书房等父亲,你去通知一声。”
“是。”
苏二老爷例来心高气傲,试想若非沈重霖娶平妻而是纳妾,苏玫定活不到上花轿。
他附庸风雅了一辈子,当了一辈子秀才,自认识得不少文人墨客。
每每有人登门拜访共赏诗作或是字画,总要叫让苏大老爷作陪。一来显摆显摆才气,二来扫扫苏大老爷的颜面。一辈子乐此不彼,偏苏大老爷是个爱才爱文的,自取多辱仍不知悔。
苏大老爷听说这时辰苏瑜回娘家,惊得赶紧下了抄手游廊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