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焦急的脚步声，丛嘉怡回头瞥了一眼，池鹤年当即心头一跳停住了脚步。

丛嘉怡这是要自己处理家里的事情。

“我敢！我有什么可不敢的？我从三岁开始，就端着小盆在院子里跟你一块洗衣裳，五岁就要踩着凳子给一家人做饭。”

“同时还得照顾着弟弟妹妹，白天还得跟你上山捡野菜拾柴火，等我七岁的时候，我就开始跟着爹一块下地干活。”

“这么多年，我说句自己养活了自己，不算过分吧？”

丛嘉怡下颌微抬，声音却带了几分哽噎，同样是家里的孩子，自己却像是早年公社里的驴子一般。

爹娘以“你是姐姐，应该你照顾弟妹为名”当做黑布，蒙住她的双眼，只叫她不停地转圈干活。

她吃得最少，干的最多，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加之冬日里在河边洗衣服，一直到十七岁才来了生理期。

如今她挣脱桎梏，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未来。

丛母什么时候见过大女儿这般面貌，尤其是听到她那些话，分明是对自己的不满。

她抬手指着丛嘉怡：“你，你，你反了！你是我生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应该干什么，是我给你的这条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