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差点

深情藏不住 蓝掉 4777 字 2个月前

贺川声音不大,恰好有人打电话经过,说话声音大,掩盖了他那句话,梁扬追问了句:“什么?你说什么?”

贺川没再说,目光沉沉,落在自己怀里人身上。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触碰到她烫人的体温,加上脸上不自然的红晕,贺川的眉头紧缩,脸色不太好看。

“先生,请你放开她,她是我女朋友。”梁扬换了副口气,好声好气道。

贺川扫他一眼,并没有放手。

三个人以奇怪的站位站在走廊上。

而程回觉得不舒服,嘤咛了声,很不舒服在他怀里小幅度挣扎。

梁扬更着急了,说:“先生,她是我女朋友,请你放开她。”

“她不舒服。”贺川说。

“她要是不舒服,我也会照顾好她。”梁扬道,“回回,你听到了吗,你过来,过来我这。”

程回能听到呀,只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而且她并不想过去。

她不清醒,也站不稳,靠着他,脚蹬了蹬,身体奇怪的感觉蔓延头脑,她觉得越来越难受,手指抓着他衣领,紧紧揪着,那双眼睛也染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让人心生怜惜。

贺川的手蓦地松开,似乎是跟自己过不去,纠结了片刻,贺川叹气,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握了握,又松开。

梁扬不止在酒里下了药,食物里也掺了一些,他怕出什么意外,保险一点,是都下了药。

而程回果然不碰酒,还好,食物她吃了,没察觉到食物的异样。

贺川是过来人,从程回的反应判断她应该是被下药了,所以是不能让别人带走她,不管是谁。

事后他脊背也涌出了一层汗,今晚是赶巧了,要是他不在的话,那程回是不是就……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之前就有过。

贺川扣紧了她的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可惜梁扬还没察觉出来,他把人护在自己怀里,说:“她被下药了,是你做的?”

梁扬心虚的差点咬了舌头,连忙否认:“你说什么,她被下药了?你胡说什么,你再不放开她,我就喊人了。”

贺川也无所畏惧,“你喊,喊大声点,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真要报警,梁扬是不敢的,他给程回下药等于是半强迫,要是闹到警/察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何况国外的警/察局比国内更麻烦,要是没解释清楚,直接来个遣送回国就麻烦了。

“你神经病吗?那是我女朋友,她怎么样跟你没关系。”

贺川笑:“那还是报警处理吧,你跟警/察解释她为什么变成这样好了。”

梁扬服软,说:“我说不用这样吧,她是我女朋友,就算下药也是玩点情趣,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

贺川:“那我联系她家里人,看看她家里人是怎么看待你们这点情趣。”

“你认识她?”梁扬讶异道。

贺川说:“她是程回,墉城人,你说呢。”

这下梁扬不想信也得信了,他直觉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不要糊弄,就这么巧合,能在这遇到认识程回的熟人,梁扬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但是闹到警/察那也不好收场,他不甘心也得认了。

“那药不是我下的。”怕节外生枝,他首先否认了药是自己下的事情,“我和程回也的确是男女朋友,你不信的话可以等她醒了问她,既然你不放心把她交给我,那我不带她走了,但是我也不能把她交给你。”

贺川不耐烦挑眉,他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跟他说这种话?

“那药是谁下的我不关心,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

药效缠身,程回很难受,这跟很久之前唐阙算计她那次截然不同的情况,她那次是彻底熟睡了,醒了后才看到自己和唐阙躺在一起,唐阙后来说没对她做那种事,她才想起那次其实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就是有痕迹而已。

可是这次不同了。

她很难受,被人搂在怀里,她闻到熟悉味道很想哭,心里莫名堵得慌,那味道跟贺川身上的一模一样,她太熟悉了,这么就都没忘记。

恍惚间,她被横抱起,很快被人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房间里有其他香水味,那香水味令她觉得陌生,她咬咬牙,很努力找回神志,很快又涣散开来,她想推开压着自己的重物,可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喃喃了一声:“贺川……我难受……”

潜意识里叫一个人的名字代表着那个人藏在她心里最深处,平时不想不提,一到意识涣散的时候,那人就会出现。

而且她闻到了那人身上的味道是贺川的,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个人了,叫的更是这个人的名字了。

贺川听到她小奶猫似的声音,耳膜充血,头皮麻了一阵,哑着声音回道:“我在。”

听到他声音,她挣扎的更厉害了。

“贺川,难受,贺川,我很渴……”

她展开双手,想要抱进身前的男人,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跟做梦一样,既然是做梦,那她可以毫无顾忌暴露自己的情绪。

“我浑身/不舒服,你帮我,帮帮我……”

他压在她身前,手掌绷着,似乎下一秒就会蛮横动起手来。

他也在做斗争,极力克制着,可看她皱起了眉头,要哭出来的表情,还有那委屈又挠人的声音,他克制不住,照着她的唇贴了上去。

可是……到了关键时候,停了。

贺川衣襟乱了,拿了手机立刻拨打了谭北的电话,嗓音低的不像话,问他:“有没有认识靠谱的医生?”

“贺总,你受伤了?”

“不是,朋友被下了药,送医院麻烦,麻烦帮忙联系一位靠谱的医生过来看看。”

谭北二话不说答应了,事出紧急,他也来不及多问,立刻联系自己认识的医生,让医生去一趟。

……

折腾到后半夜,程回身体终于不烫了,她太累了,睡了过去。

贺川衬衫都是褶皱,领口纽扣敞开三颗,露出了精装的锁骨,他坐在单人沙发上,面色黑沉,看着床上沉睡的人。

程回在输液,体温已经稳定了,因为药物有安眠的作用,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她就睡着了。

两个小时前,他差点把她办了。

要是他的自制力再差那么一些,可能他真跟程回睡了。

虽然他以前很想直接睡了她,但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总想着她还小,怕吓到她,就想等以后结婚了再说。

然而他们没有以后。

程回睡的也不安宁,眉头一直皱着,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说梦话,但是听不懂。

医生跟贺川说:“这种药下三滥,会破坏人体免疫力,还会发烧,我的给她开的药是舒缓镇定的,输完那瓶液,看看什么情况,如果发烧了要及时去医院做检查。”

贺川这才站起来:“麻烦了。”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毕竟医生上门的费用可不低。

贺川不在意这点钱,爽快利落付了钱。

程回是隔天下午醒来的,浑身像是被重物碾压过,肌肉酸痛,她翻了个身,疼的龇牙咧嘴的,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疼。

她环顾一圈,想起昨晚的事了,记忆断片了,再详细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还是昨天那身衣服,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事。

她出了一身汗,衣服贴着皮肤,还有些潮,很难受,可下一秒顾不上难受,有人推门进来,她抬头看过去,浑身血液倒回,心脏读秒,动弹不得,僵在那,不知所措。

昨晚不是做梦。

那真的是贺川。

贺川比她坦然自若多了,走进来,面无表情看了她一会儿,开口说:“还有哪里不舒服?”

程回哽在喉咙,说不出话,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这没什么比这更让她害怕不想面对的事了。

贺川换了身衣服,休闲的家居服,明明很温和的颜色,可和他周身的气场格格不入,让人害怕。

他以为她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帮她回忆回忆。

“昨晚你出了点事,恰好被我撞上,怎么说都不能见死不救,就顺手带你回来了。”

他轻描淡写,什么都没放在心上似的。

程回怔在那,好久才反应过来,看到了手背有输液插过针的痕迹,她眼神茫然,好久才找回自己声音,说:“我一个人吗?”

“恩,你一个人。”

“是吗?”

程回一直垂眸看着地毯,使劲眨了眨眼睛,主动问道:“你怎么会在伦墩?”

“谈生意。”

“哦。”

“不是来找你的。”

程回:“哦。”她可不会自恋觉得他来伦墩是来找自己的,她有自知之明。

她想坐起来,也没多余的力气,连抬手都费劲,她下了床,头低了低,说:“谢谢。”

贺川眼神漠然,说话也是冷冷的:“不用跟我假装那么陌生,不用装,就正常就行了。”

程回咬唇,没说话。

贺川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衬衫,说:“你还在酒店,这间房间是我的,你要是还没缓过来再休息会。”

程回依旧沉默。

“看在你是程究妹妹份上,我也不会赶你走。”

这意思是帮她也是看在她哥的份上?

所以撇开这一层关系,他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程回气极反笑,那笑容有几分凄惨,连身影都带着沉重的孤寂。

贺川避讳,拿了衬衫去浴室换。

程回盯着浴室的玻璃门看,双手攥成拳,几十秒后,又松开。

无力感侵蚀了她。

谁会想到,她和贺川再遇见是在这种场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