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同样躲在后院,去过姚念慈的玻璃花房,停在台阶下,不知为何没有进去。

梁朝肃找来时,夜风吹得她的眼眶发酸,玻璃上五彩烟花浮光掠影,嗖嗖的尖啸声有一个晚上那么长,梁朝肃默然无声给她递纸。

一张又一张,他提前准备好的,可不够,再脱外套。

连城埋在其中许久,悄无人至的黑暗后院,斑斓夺目的夜空,全是她无以言喻的不安凄惶,被他外套上的体温一点点熨烫开。

他在黯淡的花影下,在烟花凋落的灰色烟雾里,“上楼去睡。”

冷静命令的语气,缄默却实在滚烫的眼睛。

连城心脏一塌糊涂。

“莫小姐。”背后一只手突兀搭上连城肩膀,“怎么不进去?”

连城回过头,“柏夫人?”

刚才聊衣服指甲最头头是道的夫人,连城以前老板柏惜文的姐姐,嫁到东南沿海,跟林家合作投资海上贸易。

今晚邀请的宾客名单,其实很有名堂,筛选出与梁家有关的,甚至白瑛和沈黎川都不在其列。

连城明白林娴姿的小心。

可国内豪门发展到一定层次,姻亲千丝万缕,连接南北东西,关系成网,完全避开,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