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说出来了。

连城颓然瘫倒,脸上一层层血色褪去,比纸还苍白惨淡。

一双上翘的狐狸眼,完全失了神采,整个人干枯又麻木。

梁朝肃攥紧手机,外面霓虹迷离一座城,他沉翳如一片幽寂的死海。

“......马上回去,让菲菲不要胡思乱想。”

连城倏地一震,死里逃生的不真实,四肢百骸蔓延的漫长麻木,在这一刻内外夹击,让她一时失了反应。

车从西城绕了三天街,又遇上堵车,回到梁家时,已经接近十点。

梁文菲和梁母竟都未睡,坐在客厅等他们。

连城硬着头皮在外厅衣帽间换拖鞋,梁朝肃动作比她快,先一步离开。

经过她时,疏淡冷漠的模样,比刚才在车里挂完电话还冷沉几分。

连城是一点捉摸不透他脾气,低眉顺眼跟在他后面,绕过入户屏风。

梁母立起来,越过梁朝肃,目光直逼连城,几分愠怒,几分凌厉。

“物以类聚,狗以群分,朝肃狼心狗肺,菲菲狗仗狗势,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你父亲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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