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这趟浑水你还是不要涉及。我不想牺牲掉无辜生命,你能帮我传信,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李大夫心头翻涌着愤恨,不甘,他攥着拳头久久未语。
他渐渐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行医多年,自然是见惯了这种龌龊肮脏的事情,很多时候他确实是无能为力。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郎中大夫罢了。
他如何有能力,与那秦家,秦丞相相斗?
他将玉佩信封,揣入自己的怀里。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顾若翾,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怜孩子……这封信我定然帮你送到。你……你保重……事情定然会有转圜的。”
顾若翾鼻头酸涩地朝他行了一礼:“民妇多谢李大夫再次相帮。”
这一礼也夹杂了前世,对于李大夫因她而死的愧疚与歉意。
这辈子,她定然不会再让李大夫惨死于劫匪刀下。
周氏很快便回了内室,她一改之前慌乱无措的神色,笑意盈盈地送李大夫出门。
李大夫死死压住愤慨情绪,他看着周氏这张人面兽心的脸,都觉得憎恶可恨。
一句话都不想与她多说,他夺过药箱甩袖离去。
周氏一怔,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和颜悦色,对她恭敬尊重的李大夫,居然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这样离去了?
她是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惹李大夫生气了吗?
周氏也没将李大夫放在眼里,她不由得撅了噘嘴,区区一个游方郎中罢了,居然还敢给她甩脸色?
哼,她冲着李大夫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口唾沫。
“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谁?我可是未来的状元郎母亲……一介贱民还敢给我甩脸色?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她愤愤不平地回了内室。
顾若翾将药方交给周氏。
“娘,这是李大夫开的药方,太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云惜的脸色很不好,还是尽快熬了药,先喂她喝下吧。我身体现在还能撑住……你一个人照沈云惜,我不太放心。你就让我留下来,陪你一起守着云惜吧。”
“这三年,我一直都拿云惜当亲妹妹看待,她如今昏迷不醒,我心里也不好受。守在这里,我才能安心。”
周氏自然是知道,顾若翾对云惜的关切之心。这几年,家里的一切几乎都是顾若翾操持的。
很多次云惜生病,也是她这个嫂子衣不解带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