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晏洵却无知无觉,流连地挨蹭。
“我好爱你啊……”
他在她耳边说的,浅灵半边的身子酥麻了,使不上力气。
她心头乱跳,死死咬着牙,有些后悔针没留在身上,否则定能把他刺个清醒,而不是无助地被他搂在怀中,被迫听些不知说给谁听的情话。
可她模模糊糊又觉奇异。
他从小就被齐府收养,解毒后又直奔边关,这么一目了然的生涯里,怎么会有如此心仪爱重之人?
该不会只是做了个爱人的梦,其实现实什么都没有?
她搞不明白。
但无论是真是假,浅灵都不愿被当作别人来对待。
她拍他的脸,又掐他的颈侧,然后试图在他的肋侧,找一块软肉攻击。然而卫晏洵是练武之人,身体肌理硬得厉害,竟是无一处能攻击。
浅灵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对着卫晏洵的头猛一撞,哐的声音响起,卫晏洵终于松开了手。
浅灵头昏眼花,跌坐在地上揉额头,床上那人也在揉,翻身的时候,重重嘶了一声。
“你、你怎么在这?”
卫晏洵捂着胸膛,看她跌在床下,发问道。
浅灵被占了便宜,双手和腰背都被抓得生疼,对他实在没好气。
“听你的两世情缘。”
卫晏洵一愣:“你说什么?”
浅灵不说话了,从地上爬起来,负气坐回自己床上,发着晕揉额头。
卫晏洵摸着身上伤口,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便道:“你是来替我治伤的?又何必亲自守夜,让士兵做就是。你我同处一帐,成何体统?你一介女流,不该留在军营中。”
军营里冷不防就要冒出来一个光屁股蛋的男人,将士混在一处,最喜荤话连篇,有些荤得完全入不得耳。好色重欲的人,还会狎妓,又或者躲在什么地方自己偷偷搞。
这些无论哪一样,都是姑娘家不该看不该听的。
她现在不光进了军营,还跟他合住同一帐下,将来传出去,她还怎么嫁人?
卫晏洵自认是为她着想,浅灵却不爱听他教育。
“我也后悔了,你得向我赔罪。”
卫晏洵都糊涂了:“赔什么罪?”
“其一,洛护军要我留下,但我待在此不满意,我托不得大,所以你得代护军向我赔罪。”
“其二,云崖仙草用回你身上,便是你收回了当初的赔礼,要再向我赔一次礼。”
“其三,你搅我清梦,又使我被拽疼,故,得赔罪。”
卫晏洵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