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鸢只看见那高大的黑影又黑压压的逼近,接着下巴被人用手捏住,带着力往上,叫她跟着仰起头来。
虽说他用的力气不大,但到底是猝不及防,仍是吓得她呆了一瞬。
她咬了咬牙,还未来得及开口呛他,下巴处的手就松开了。
身前的床褥微微下压,柔软的锦被凹陷了一大块下去,北冥离坐在了她身侧的床铺上,声音凝重了些:“你今日为何吐血?”
即便在一片沉沉夜色中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季清鸢也能想到他平日里风流又慵懒挂着笑的脸此刻一定是沉了下来,还会眼带探究地紧盯着她的神色。
北冥离是最为难搞的一个,这人太聪明也太理智,与他相处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用尽八百个心眼子。
季清鸢撑着床,将掉落的被子往上揽了揽,裹住自己,才道:“被人暗算,中了蚀骨花。”
“蚀骨花。”北冥离不自觉重复了一遍,声音极轻,下一瞬,他声音便惊了一般提高了音量:“你竟中了蚀骨花?”
季清鸢一急,慌慌忙忙扑过去捂他的嘴:“嘘嘘嘘!你小声点!!”
宋听澜还在这青溪阁呢,就睡在岑川曾住过的屋子,若有声响,被看到魔尊在她屋子里,那她得被载入天极宗史册,名声响彻修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