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介意如此肤浅之事。
“那他在气愤什么?”
又在询问什么。
苏晏之回眸,看向祁容音的时候目光平静,忽然问道:“你站的,是我的身后吗?若是我苏晏之屠杀南国三十七城,剿灭东营边域十城,踏平西域北疆,你还会帮我吗?”
祁容音一惊,“自然不会,这般简直是疯子。”
“你们看似选的是我苏晏之,其实选的都是百姓安居。为的,也不过是四国太平。”
“祁容音,璟旭不是责备你站在我的身后,而是责备他自己,他没办法去挽救那些死于黎明前的人。”
苏晏之明白顾璟旭在痛苦什么,可阳光照不到这世界所有的角落,盛世之下总有黑暗的阴影。
“他苦于自己不想放开,而又不得不放开。”
“他责备的,是我们所有人,都觉得那些死在黎明前的人,是理所应当。”
“和我站在一起,都觉得那些牺牲是必然。其实只有璟旭,还活在对那些死了的战士的责备之中。”
想救却又被逼着不能救,痛苦的不知道责备谁,只能在无数黑夜里责备自己。
越温暖的人,在看到痛苦之时,不忍心责备别人,只能独自伤感。
顾璟旭从长廊走进院落的时候,苏晏之正和祁容音说话,他安静的站在角落,听着苏晏之的话。
眼中莹莹的有些湿润,但是眼泪却没有落下,他安静抬头,靠着墙,阴影洒在他的身上,墙壁遮住了光:“苏晏之,怎么办……我想你活的长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