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主还不曾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认得出来,这是火药留下的伤。”
“纵观北齐近些年来,也只有新君继位时出过些变故,以致不得不大范围的用火药,损耗巨大。”
“杨公公若不是那次受的伤,难道杨公公是要告诉本县主,这是在陵宫时受的伤吗?”
程南枝看明白了,杨公公这老家伙惯会打马虎眼,不直接挑明,他会一直装傻下去。
杨公公目光顿了几瞬,他道:“长乐县主误会了,这只是老奴先前有次不小心被烛火灼伤留下的疤。县主说的什么北齐之事,老老奴不明白,至于陵宫之事,老奴当时可不在陵宫,去时也已出事了,自不是那时留下的伤。”
“是不是烛火灼烧出的伤,大夫一验便知。”程南枝道,“正好,本县主这儿有医术高超的大夫。如果杨公公信不过,那便寻太医,亦或是民间那些大夫一同诊治。”
这话一出,气氛就有些僵滞。
杨公公抬头直视着程南枝。
好半晌才开口:“长乐县主,咱家代表的是陛下。县主如此为难,就不怕伤了两国的和气吗?”
程南枝坐了过去,只道:“若是本县主不追究,才是伤了两国和气。”
“毕竟,这叫本县主熟悉之人,乃北齐先皇身边的盛公公。”
她从容的说,“盛公公身份之要紧,就不用本县主与杨公公说明了吧?他跟随先帝劳苦功高,只可惜一朝出事,至今未曾找到。新君孝顺,是必要寻到安置的。可若此人而今在南蜀,真是不知何意,南蜀又是何意。”
杨公公眼神一沉。
程南枝笑了笑:“本县主私底下同公公说起,就是希望好好的解决,别传到你们陛下耳中叫他误会,也累了公公你自个儿。你说是不是?”
她紧紧盯着杨公公的神色变化。
但杨公公没有一丝慌色,十分冷静沉着的笑了下,只是在此时那笑意有些假惺惺的。
“不劳长乐县主担心,咱家跟着陛下多年,旁的不说,得陛下信任这点,还是有点自信的。”
“若是县主实在担心,咱家可亲自去上报陛下彻查,相信陛下定不会对咱家猜疑,断然会相信咱家。”
他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个请的动作。
“长乐县主,请吧,这会儿入宫,应当不用等太久便能见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