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守军开始丢滚木与石块了,可明明,燕军这边的云梯队伍还没上;
这意味着,城墙上的守军很是紧张,而且训练……可能也没什么训练。
从下面往上头看,正儿八经的楚军并不多,很多守军依旧是百姓服饰。
覃家兄弟虽然这次是第一次当辅兵,但入军后这些日子,也算是“见识”得多了,整天和真正的当世精锐待在一起,眼界自然也就不一样。
当你发现你的对手比你菜多了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事实上,只是盾车和盾牌兵的前压,基本没做任何的还击,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呈现出了紧张和逐步崩溃的架势。
见距离差不多了,陈仙霸下令正兵跟上。
打老早开始,燕军就靠铁骑靠骑射功夫威震诸夏,而摄政王爷打从翠柳堡立基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骑兵控。
陈仙霸一直是被王爷看重的名将种子,他带了好几年的这支兵马,也是骑射功夫了得,没理由马背上骑射厉害,到地面上就不行的道理。
所以,当这批正兵持弓箭前压,借着盾车和盾牌手的掩护,开始对着城墙上的射箭还击时,城墙上,一下子就乱了。
双方箭矢的准头,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差得太远太远。
渐渐的,城墙上的人甚至都不敢把脑袋探出墙垛子。
更有甚者,一部分城墙的旗,都已经倒了,显然是出现了溃兵。
单纯的农民兵,差不离就是这个样子,和正规精锐比起来,差距是全方位的。
陈仙霸这边也没功夫造投石车,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铺排,其实已经确定了这场“攻城战”的基调。
接下来,云梯手扛着云梯准备上压,同时有不少正兵拿着绳索,准备上前攀爬城墙。
弓箭手在持盾辅兵掩护下,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压制力也越来越足。
就在这时,
下渭县的城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留着长须,身材瘦高,身穿白色长服的中年男子,赤着双脚缓缓地走出。
楚风中最引以为傲的优雅,在他身上,确实是呈现了出来。
陈仙霸抬起手,示意攻势暂缓。
在这种局面下,城内不可能再玩出什么花样了,缓兵之计也没什么意义。
那位中年男子继续前进,他甚至走过了盾牌手的阵线。
因为大家都清楚他是来投降的,且城门依旧大开着,所以倒是没人急着拿他怎么样。
陈仙霸这时骑着貔貅也来到其面前;
“来人可是燕军主将?”那人问道。
“是。”陈仙霸面无表情地回答。
“某下渭县县令,汪清梅,在此向燕军请降,罪责在我一人,请将军放过城内这些……无辜的百姓。”
“汪?楚国国内,不记得有汪姓的贵族。”
“在下出身寒门,得陛下不弃,收为官中,却未能好好地为陛下守住国土,实乃惭愧,现在汪某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己身之死,来为城内百姓求活。
请将军……宽恕他们。”
陈仙霸点点头,道;“你想死?”
汪清梅双手撩起自己两鬓的长发,笑道:“失土大罪,地方官失地方,当以死殉地方。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绝不会背楚投燕。”
“你误会了,我不是在劝降你。”
“将军意欲何为?”
“本将奉王命,率军至此拔城摧寨,在你这里,本将已经耽搁了太久。”
“将军,我楚人,不缺有骨气的官,也不缺,有骨气的民,燕想灭楚,实乃………”
“你又误会了,本将的意思只是说,本将时间不多,不想日后所有城池,都得像现在这般,磨磨蹭蹭地,准备这么久。”
陈仙霸伸手指了指那道大开的城门,
道:
“你回去吧,继续守你的城。”
“将军,此举有违天和!!!”
汪清梅当然意识到,自己眼前的这位年轻的燕人将领到底打算要做什么了。
“两军交战,你既然敢杀我信使,就得做好互相不守规矩的准备,你做初一,本将送你到十五!”
陈仙霸发出一声大喝:
“现在回去,继续守城,城破后,妇孺可留。
你现在继续站在这里,不回去的话,
整个下渭县城,鸡犬不留!”
“将军,你就不怕你家王爷知道你今日这般………”
“巧了。”
陈仙霸一挥马鞭,
笑道;
“本将这辈子,最崇敬我家王爷,本将认为,我家王爷若在此处,见你这般沽名钓誉自我垂怜自我神伤,王爷也是会像我这般,下达一样的命令的。
本将和王爷最瞧不上你这种人。
王爷也曾对本将说过,
瞧见一朵圣洁的莲花时,最想做什么?
真想给他泼一瓢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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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写这本书以来,因为故事剧情和发展要贴合这个时代的背景,所以生产力方面,尤其是粮食方面,我一直很重视,虽然我不是考据派作者,也没打算写得太细腻着重于这一点,但大概笼统地来说,在“魔临”的故事背景下,对于底层百姓来说,生存,吃饭,一直是很迫切的问题。
比如那“带馅儿的馒头”梗,我常用。
我也曾在书里写过,后世人喝热水,其实也就是近几十年的事儿,因为普通老百姓,喝不起茶叶。
而对于我和我的大部分读者而言,吃饱饭,也就三代人而已;
你我的父母,
你我,
你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