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刚练过了刀,正在擦汗。
“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福康!”
周望直接跪伏下来,
手持圣旨的吴友喜则半蹲下了身子。
“公主封号么?”郑凡问道。
“王爷,奴才还未宣旨呢,这圣旨里写的是什么,奴才也不晓得,王爷,容……”
“那你说吧。”王爷催促道,“孤刚练了刀,得去泡澡。”
“奴才明白。”
没香案,没阖家老小跪伏一片;
吴友喜打开圣旨,开始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燕平西王爷郑凡,为国羽翼,屡立战功……
今天降佳华,玲珑入坠……
特封平西王长女为……怀楚公主,食邑………”
“行了行了,后头就不要念了。”
封地,食邑这类的,郑凡不感兴趣,又不可能真的割地,至多是让自家闺女直接进入大燕顶级公务员体制,每季都有一笔封侯的待遇金。
但现如今,晋东和大燕,早就有自己过自己日子的苗头了,倒不是说割据造反什么的,而是大燕经过这一场大战,国力再度亏空,晋东这次没出兵,盈余颇多;
这边四娘在做着财政改革,那边姬老六只是写信来问候两下。
大概意思就是,你随意搞,没事儿,你自负盈亏就好,毕竟我家底子现在如何你也清楚,穷啊……
所以,除了礼节上的一些添头,实则从这一季开始,朝廷将不再向以往那般向晋东供应粮草军械军饷了。
郑凡自己这个“平西王爷”的俸禄和封地出产也没个见处;
倒不是说姬老六短视到这种地步,而是朝廷确实是穷,燕皇驾崩后到现在,好不容易蓄了一点点,这一场大战南门关一出,又近乎是将胃里的酸水也吐了出来。
再者,大家就这样清清白白,也挺好。
你事实独立你的,我就不出钱养你了。
当然了,这是指的是平时,一旦有战事,朝廷和晋东肯定会站在一起的。
吴友喜小声提醒道:“王爷,这下面还有。”
“哦,那你念吧。”
“是。”
吴友喜深吸一口气,
换了个语气,
笑着念道:
“姓郑的,朕这里,儿女双全,本来想着的是,你要是生了个儿子,那咱就把姐儿嫁过去,你要是生了闺女,那我家传业……”
坐在那里的平西王爷听到这里,眉头挑了一下。
“那我家传业肯定是没戏的!
姓郑的,朕早就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守财奴,只知道占便宜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主儿!
让朕把闺女嫁给你家,你会厚着脸皮为你儿子收下以后的儿媳妇且毫不知耻的将童养媳就养在身边,怕是连走都不肯让她走,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可要是朕说要娶你家闺女,你怕是要直接要造……”
吴友喜张了张嘴,
“造朕的反。朕清楚,你要是有闺女,必然是个女儿奴。
朕就想呐,朕的皇宫里,为何关着的是那老貔貅,应该关你啊,你才是真正的只进不出!
哈哈哈哈,畜生!”
最后那俩字,吴友喜念得很得劲!
平西王爷倒是没兴趣对一个宣旨太监发罪什么,
听完这圣旨,
王爷伸手掏了掏耳朵,
对旁边的肖一波道:
“招待。”
“是。”
随即,王爷起身,往后头走去。
……
熊丽箐的院子内,今儿个,天天和太子照常出现在这里。
大妞正抓着天天的手指,一大一小俩孩子,玩得正开心。
太子姬传业每次想加入,都被大妞极为明显地抗拒了;
仿佛是在说:我们灵童之间的互动,你一个普通人掺和个什么劲。
太子也不气馁,似乎信奉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惜扮鬼脸来逗大妞。
可惜了,大妞现在还小,等她长大一些了,估计也就懂得什么叫“敷衍一下”了。
郑凡走进来后,天天和太子先给郑凡行礼。
王爷点点头,走过去,将闺女抱起。
闺女又笑了。
郑凡对着闺女的额头,亲了一口,而后,抱着闺女走入了里间。
“夫君。”
公主正靠在床头,规规矩矩地坐着月子。
“燕京那边来旨意了,封了咱闺女怀楚公主。”
公主笑着道:“封号上倒是用了心思的。”
言外之意,是其他的实惠全无。
其实,熊丽箐有这个反应很是正常,已然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了,她的未来,她的根基,确切地说,她现在思考角度,全在为这个家在考虑。
而且因为生的是闺女,故而没有其他的私心,是真的为整个王府在作计量。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