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想象,
因为他的经历里,随便抽取出一段都足以品味个许久。
许是受公主和孩子们的笑声所影响,王爷也难得的聊发少年狂;
这一刻,他仿佛再度驰骋在了乾国的北疆,又像是奔腾在雪原,又好似于楚地呼啸;
可惜了,天上没有大雕。
……
与此同时,在奉新城以西,结束了初轮勘测无果,刚回来,又收到新的情报,西北方向似乎又发现一处矿产;
不得已之下,薛三和樊力只能再度出发。
三爷刚回来还没和扈八妹腻歪够呢,这就又得公差出门,心里有些抑郁。
干脆闷头闭眼策马奔腾,时不时地还张开双臂以配合颠簸,知道的,晓得他在骑马,不晓得的……
而樊力则是老样子,靠双腿奔跑,落后了一点,却看见了在不远处有一人背后插着好几根彩旗,骑着貔兽向自己二人来时的方向疾驰。
樊力眼睛瞪了一下,确认自己没眼花,马上加速,靠双腿追上了骑马的薛三,扭头,对薛三喊道:
“你快勒马!”
三爷认为樊力这憨批在嘲讽自己,直接回骂道:
“快乐你马勒戈壁!”
“………”樊力。
…
自南门关而来的信使,入了奉新城,而后直入王府。
递送上军报后,信使就直接累得昏厥了过去。
接了军报的肖一波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做了这么久的大管家,负责接收传递这些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有时候,情报的紧急与否,它不看信使骑的是什么,也不看其背后插多少根彩旗;
就看这信使递交出情报后会不会昏厥,
昏厥了,
就必然是十万火急!
肖一波不敢耽搁,直接跑向签押房,恰好瞎子手里拿着一些卷宗需要和四娘商量一下财政上的事儿,见肖一波急匆匆跑来,抬手一挥,肖一波手中的军报就被拘到了他的手中。
“北先生,信使晕了。”
“知道了,好好照顾。”
“是,先生。”
肖一波抿了抿嘴唇告退。
军报上有封泥的,注明其是从哪里发出的,在见到南门关三个字后,瞎子笑了。
他拿着军报走入签押房,四娘正在里头整理着货单。
“南门关那里应该是出事儿了。”瞎子说道。
四娘头也没抬,继续盘着自己的单子,道:“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么?”
“闹点事儿好,楚人终于学乖了,干嘛和咱们在镇南关死磕呢,南门关那儿搞出些事情,一来风声鹤唳一点,凸显咱重要的同时还适合闷声发财;
二来,也能以此来对晋地进行切割,加强咱的独立性。”
“就怕那边想搞事情的,被南门关附近的燕军给一锅端了。”四娘调侃道,“让你的算盘都落了空。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那封给了出去又收了回来的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写的是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有机会可以剥橘子给他吃。”
“我不信。”四娘摇头,“你不会还为他们制定什么计划了吧?”
“没有。”
“真没有?”
“本来有。”
“然后?”
“然后收回来了,如果是魔王之一,他用不着看,如果不是魔王,他不配去看。”
“好吧,我只是提醒你小心一点,主上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无伤大雅的也就罢了,真去故意地坑燕国,主上必然会很不开心。”
“我知道,我知道的。”
瞎子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封泥,摊开了军报。
他“看”的速度很快,一扫就好;
然后,
瞎子就立在了那里,许久没动。
“到底怎么样了?”四娘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