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威胁?
哦不,
这不是威胁,
至少在阿铭看来,不算是。
这是一个选择,一个来自同族的友好互助。
血族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同时,也有着极高的同族认同感,他们认为自己的生命层次高于人类,同时,将人类视为自己的给养,自己的血库,相当于……餐点。
并且,这会儿,没必要去分析利弊,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没这个必要。
眼前这个刀客是谁,阿铭不知道,但他觉得,这个老头应该是知道一些;
但,反正都是被抓走;
可能,结局下场都是被关进笼子里,
但被自己关进笼子里的同时,
自己还会给他一个精致的杯子,里头倒上美味的红酒,彼此优雅地碰个杯。
所以,
是选择眼前这个刀客还是选择红酒呢?
老者给出了答案。
哪怕先前二人还打生打死,哪怕那一会儿自己差点可以将眼前这个同族给融了,但在局面陡然翻转到现在这个情况下时,
一切的一切,反而显得顺理成章。
老者发出了笑声,
他用指甲,先刺开了自己的掌心,紧接着,再刺破了阿铭刚刚自我复原了一部分的脖颈上的皮肤,将二者的伤口,贴合在了一起。
“陌生的东方面孔的族人,我承认,我从你身上嗅到了一种特别精致的味道,但我依然得提醒你? 眼前这位? 并不是此时的你所能对付的对手;
当然,
有我的鲜血补充给你? 你可以多受几刀? 这或许是我能给你的,同族之间? 最后的温暖与问候。”
“哦,这该死的翻译腔。”
阿铭发出了一声感叹? 继续道:
“但又是那么的让人怀念。”
刀客的面容开始变得很是冷峻? 冷峻到像是附着上了一层死皮;
他举起了刀,
却并未主动冲锋过来,
而是开始蓄力,
一层罡气? 开始自其刀身上酝酿、翻转。
地窖的空间? 并不大,他似乎也清楚吸血鬼的战斗方式,近距离的撕扯,往往会让对方占据更多的优势,以伤换伤的打法? 是他们最为擅长也最喜闻乐见当
所以,他打算用最稳妥的方式? 强行以罡风去慢慢地轰砸,去消磨。
血族的不死? 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永生,而是他们的死亡方式和普通人有些区别而已? 他们的给养? 来自于鲜血而非脏器等这类重要器官? 撇开脑子这一死穴,身体其他位置,都能以再生地方式去硬挺,但,无非是多杀几次罢了。
“东方面孔的族人,地窖床下面,还有一个通道。”
老者用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传递了这一讯息。
阿铭的目光,则压根没向那边看去。
此时的他,身上等于背着一个血袋;
嗯,
再用一种樊力喜欢的形容方式,那就是等于多了一道蓝条。
自己,
终于可以找寻回一些属于当年的些许荣光了。
逃?
不可能逃的。
他现在巴不得有一个练手对象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怕他强,还担心太弱。
对方开始蓄力,
阿铭也双手放在身前,
喉咙里,
发出庄严的声音;
一开始,趴在阿铭背上的老者其实对局面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在阿铭开始吟唱咒语时,老者却被逗笑了:
“你竟然在吟唱禁咒?呵呵呵………哈哈哈………面对死亡时………你已经这般不堪了么………”
阿铭没理会他,
继续将咒语和魔法进行了下去;
下一刻,
阿铭的脚下,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六角星芒。
老者懵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鲜血正在疯狂地向阿铭体内涌去!
“该死……该死……该死……禁咒竟然被你发动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而对面正在对长刀蓄着刀罡的刀客,在此时,目光里也流露出一股惊疑。
因为眼前这个人所酝酿出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不………停下来………停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东方会出现懂得使用血族魔法禁咒的同族………”
老者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已经崩塌了。
要知道,
在西方,
就算是三品魔法师,也无法单独不靠外力使用出禁咒。
禁咒级别的魔法,基本都是一些团体型的方式或者是用上古魔法卷轴的方式来催发。
能够凭一己之力使用禁咒,
相当于东方剑客武者的独自开二品。
绝对是凤毛麟角中的凤毛麟角!
但老者清楚,
这是团体型魔法么?
虽然,加上自己的话,是两个人了,但自己算人么?
自己只负责血液的输送而已,而且,老者也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身下的这个身上有着特殊精致气息的吸血鬼同族,他并未拿出任何的卷轴或者魔法器具。
他就是单纯地十指相扣,
单纯地吟诵着咒语,
然后,
单纯地要将这禁咒释放出来。
这种感觉,像是一个人,将四书五经看了一遍后就去乾国科场拿到了大三元。
而接下来,
阿铭的声音,
让老者的呼吸在此时都陷入了停滞。
阿铭眼眸里,流露出一股对生命,对自然,对一切事物的淡漠,
轻声道:
“禁·死河。”
脚下的六角星芒开始放大,自阿铭脚下,出现了一道血色的光影,仿佛脚下的这块区域已经打通向了幽冥,而彼此之间,只有一道琉璃地砖相隔。
老者目光所下,可以看见血色之中,有亡魂忍不住探出了脑袋,伸着胳膊,正在疯狂嘶吼着,想要来到这个阳间!
“这是………血族魔法………缔结………亡灵魔法………双系………双系禁咒!”
“哦?”阿铭回应道,“我一直觉得只是一道比较过瘾的血族魔法而已。”
“呵呵呵呵………”
阿铭弯下腰,
蹲在了地上,
老者也随之被降低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