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的那些大人们,
可都不是傻子,
他们想要的,
是我以最小的地盘,养足够多的军队,北据野人,南遏楚人;
巴不得你正好勉力支撑,还得靠他们施舍才能继续下去。
这就和做买卖一样,
不能客气,
客气了,
吃亏的就是你。
别忘了,
我头上可是还挂着成国大将军的衔,昔日大成国的国土,我只占个一小半,已经很名不副实了。”
“相公说得对,该是咱们的,就得是咱们的,不该是咱们的,只要咱们的手能够得着,那也是咱们的。”
“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郑凡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口袋,没摸着。
熊丽箐很是熟稔地从自己袖口内取出一个简易版的铁盒,再从中抽出一根卷烟送到自己丈夫嘴边,随后,又拿出火折子,护着火,帮其点燃。
郑伯爷抽了一口,
缓缓吐出,
感慨道;
“到底是真公主点烟,和其他公主比,的确是不一样的。”
很快,
柳如卿就叫来了早就准备着的饭食。
菜不多,
两荤一素,外加一汤;
郑伯爷的生活,其实带着点小资情调,平日里,也是考究着精细的吃,但说实话,真的和奢靡不沾边。
那些贵族豪绅吃饭,那吃的不是饭,是排场和气派,郑伯爷不会做那种傻咧咧的事儿。
吃完了饭,
两个女人陪着郑伯爷去后院看了天天。
用饭时,熊丽箐已经给郑凡讲述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儿,一想到自己这干儿子被沙拓阙石带出去血杀了一场,郑伯爷这心头,还真有些发颤。
老田那边,自己刚刚稳下来;
天天这里要是再出什么事儿,那就真的没得收拾了。
郑凡进来时,看见天天正抱着一个小箱子,将里头自己藏着的一些零嘴拿出来,放在面前,给魔丸吃。
魔丸当然不会吃,
但每次都趁着天天拿新的零嘴时,
魔丸就将先前放出来的给“挪开”,
让天天觉得自己已经吃了。
这无疑是在浪费粮食,
不过,
郑伯爷到底家大业大,天天又是靖南王之子,浪费这点零嘴,好像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见郑凡来了,
天天又很激动地起身,
小跑向郑凡。
郑凡弯腰,将干儿子抱起。
沉了,
又沉了,
而且还胖了。
郑伯爷忍不住在天天脸上亲了好几口,胡子扎得天天发痒直笑。
“呵呵,想想咱王爷一个人闯那楚国皇宫,何等雄姿英发,谁能想到他孩子养得快跟福娃一样了。”
天天现在看起来,跟年画里的娃娃一样。
真的和老田不是一个画风。
“乖了,乖了。”
郑伯爷抱着天天转过身,道:
“咱一起去。”
下了台阶,
郑凡抱着天天走入了密室。
密室内的那口棺材,依旧躺在那里,哪怕郑凡抱着孩子进来了,也毫无动静。
“也是不凑巧了,我这刚回来,您这又睡下了。”
郑凡感慨道。
沙拓阙石又陷入了沉睡。
熊丽箐和柳如卿隔着老远站在后头,她们清楚自家男人有话要说。
不过,
有些话,
郑凡本就没打算避着别人。
说白了,
柳如卿是他自己看中了人家,然后范正文为了巴结自己主动送来的;
公主也是自己瞧着是自己挺中意的类型,性格也爽快,人也带点丰腴;
自家后宅,真要是有那种拿来纯当摆设还需要提防的瓷瓶,是不可能放在眼前的,无他,降低生活质量。
所以,自然在场的都是自家人,那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说些自家话。
“您继续睡,等再过阵子,我那新的官服下来了,我再穿着它来陪你唠唠,晓得不,我快要封侯了。
侯爷啊,
燕国的侯爷啊;
就跟当初镇北侯府一个档次的,咱们以后啊,也是住侯府了。
怎么样,
当初你帮我给六皇子的那一刀,
划算吧?
你这一刀,
这一个助力,
可是把我给送到了封侯的这个位置。”
郑伯爷带着点小骄傲的情绪说着这些话。
后面,
柳如卿还好,
熊丽箐是知道郑凡以前的事儿的,也清楚自家男人的发迹源于在镇北侯府外救下了当今六皇子,后来因为这个情分才得到了来自有财神爷称号的六皇子的鼎立资助。
谁成想,
那一切,
竟然都是自家男人设的局,
当年蛮族左谷蠡王,竟然愿意在临死前给自己男人送一道风,一道扶摇直上的风。
这些秘辛,
郑凡既然敢说出来,
也就不担心熊丽箐和柳如卿她们会传出去;
且就算是传出去了,
又怎么了?
又能怎么了?
难不成,
现在还有谁敢定自己一个私通蛮族的罪责?
难不成,
他姬老六还敢因为知道了这件事而找自己算账?
真当他姬老六纯良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