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魔丸的怨念这次好像很足的样子,过分的足。”
瞎子不知道的是,沙拓阙石将自己的僵尸煞气和怨念都灌输入了魔丸的体内,再借由魔丸转化发散出去。
魔丸在此时,已经由搅屎棍变成了路由器。
“所以,他现在是在干嘛?”郑凡问道。
“属下可以尝试进去看看,到底是熟人,应该不会抗拒我。”
说完,
瞎子沉默下来。
……
“呼……”
此时,
画面正好定格在这里。
沙拓阙石的手,掐着郡主的脖子。
因为郡主的话语,让这里的画面,都开始产生了闪动崩塌的趋势。
因为另一头的地下室里,沙拓阙石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抑制不住本能地躁动,即将彻底破棺而出。
瞎子进来时,在隔间。
因为这里是精神世界,每个人所呈现的模样,都是自己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定义。
就比如沙拓阙石的装束,就是他临死前的装束。
而瞎子则是一身暗红色的卫衣,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张的脸。
在《瞎子北》的漫画中,瞎子一直是以这种形象示人,并非只有郑凡这种画师宅男喜欢卫衣这种可以保护自己的装束。
所以,
在画面中,
当郡主和沙拓阙石对峙时,
隔壁房间里,
走出来一个身着西域番人所着服饰的男子。
可以很清晰的看出来,郡主此时很痛苦,因为被掐着,但因为梦没有结束,所以她只能持续感受着这种窒息感。
但你可以说这个女人很刁蛮,很任性,但她的刁蛮与任性的层次,并非是那种普通大家小姐的层次。
她可以刁蛮到视人命如草芥,可以任性到,无惧这一场恐怖的梦魇。
所以,
当她看见走出来的瞎子时,
居然发出一声笑哼,
“我的梦里,怎么还会出现一个番奴?”
番奴,
是燕人对西域来人的蔑称,除了少数有名分有地位的类似使臣一般的存在,其余绝大部分西域来人在燕国都从事着“杂技”,还有不少西域来的女番奴则在红帐子里谋生。
瞎子就站在那儿,
没说话,
只是在静静地打量着四周。
过了一会儿,
瞎子特意压低了声音变了个声调,
道:
“抱歉,走错门了。”
说完,
瞎子又退了回去,走回到隔壁房间,身形开始缓缓消失。
而此时,
郡主则扭头看向依旧保持着先前那个姿势掐着自己的沙拓阙石,
沙拓阙石唯一在变化的,或许只有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一团火焰正在不断地升腾,仿佛是在刻意地压制着什么。
“这个梦,好像有些意思。”
郡主抬起手,
近乎是无视了自己被掐着脖子贴在门板上的境地,
转而用手指指着沙拓阙石的脸,
像是要故意激怒沙拓阙石一般,
道:
“蛮子,终究是蛮子。”
郡主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郁。
“这是,心魔之术么?”
心魔,习武修炼者,其实都有,武者有心魔,剑客有心魔,炼气士也有心魔,只要想修炼,就离不开心魔这个坎儿。
但方外之人对“心魔”的理解以及运用,其实比其他行类的更为透彻一些。
毕竟嘛,论实际战力,他们不足,自然也有其他地方弥补。
“醉仙翁就是我家府上供奉,曾言我心魔之法,当以本心坚定可破之,甚至可使得施法者遭受反噬。
我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对我下手,但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击垮掉我的心神。
乾国那位藏夫子,曾以白莲幻化,一莲一世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醉仙翁曾言,就是那所谓的斩龙脉之法,也是透着这股子的意思。
宫中太爷生前曾赐我护心玉佩,庇我邪祟不侵,我的脚环更是父亲用貔貅利齿锻造而出,诸恶退避。
想对我出手,想得也未免太简单了吧,我学武不成,修道不精,那是因为当世之人,敢明目张胆对我出手的,不多。
所以自幼就习练规避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你要破我心神,
你来啊,
你若破不成我心神,
必将被我身上貔貅环护心玉佩反噬,到那时,我要让你沦为我之奴婢!”
……
不得不说,
就是对七叔这种大半辈子都住在镇北侯府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而言,这平野伯府无论是从布局到设计,都给人一种巧夺天工的感觉。
这是自然,毕竟这座府邸的修建上,可是浸润着魔王们的审美。
只是,当七叔在附近稍微绕了一圈走回西宅小院儿时,却看见两个人坐在郡主房间门口的台阶上。
他们二人,是郡主随行队伍里的炼气士,大虎和二虎,是醉仙翁的徒弟,但这个位置,应该是负责保护郡主的近卫所在,而不是他们。
见七叔回来了,大虎和二虎一起站起身,道:
“七叔,我们感应到郡主梦魇了。”
七叔知道郡主身上有宫中太爷在郡主小时候赐予的护心玉佩,荒漠蛮族的祭祀手段太厉害,尤其是他们在正面战场上打不过时,往往喜欢用一些阴损的小手段,作为侯府的直系亲族,自然得有防护之法。
“梦魇?”
七叔是个剑客,对这些并不是很了解,只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