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替他担心这个,姓郑的可不是什么好鸟,味儿再重的吃食他都能给你消化得麻麻溜溜的。”
对郑凡,姬成玦是一百个放心。
大皇子则又道:
“我听说近期朝堂上有人参奏你在钱粮上的偏袒,假公济私,以朝廷之资蓄养心腹。”
“哟呵,这风刮得可真是厉害,都刮到哥你耳朵里去了。”
“无风不起浪,况且你上次与我说过,你是真的做过了。”
“是是是,是真的做过了,但这又如何,一朝掌权,不给自己的人多分一些好处,谁还愿意帮你做事为你效力?
就是现在这些抨击弹劾我的大臣,等到日后需要站队时,他们不还是会站在我这边,至少他们能知道,跟着我,有肉吃。”
“呵呵,你现在在为兄面前,都不遮掩了么?”
“再遮掩,就见外了,再说了,整天遮遮掩掩的,也累死个人。”
大皇子犹豫了一下,
还是道:
“这次弹劾你的事,应该不是老二做的。”
“自然不是二哥做的,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盟约被当成擦屁股纸,怎么可能蠢到这个时候还跳出来做这件事?
我呢,现在得拼命做事,等到入秋时,钱粮押解入京,得给咱父皇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他呢,既然多做多错,不如少做,甚至是,什么都不做,我这儿二哥,您这位二弟,什么都好,就是太稳了。
稳得,反而无趣。”
“哪有这般说自家哥哥的。”
“不是么?
哦,对了,哥,还有件事弟弟我需要和你再好好合计一下。”
“什么事?”
姬成玦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了桌案上,道:
“这封,是南望城总兵许文祖给我的密信。”
大皇子闻言,眼睛情不自禁地眯了一下,道:
“身为皇子……”
姬成玦抢先答道:
“身为皇子,不勾结军队,是在等死么?”
大皇子被噎了一下,但还是马上道:“许文祖我没记错的话,是北封郡出来的人,此人虽说早些年在朝堂为官时,和镇北侯府势不两立,但观其前年大战时,于南望城拦住乾国边军突袭之举,绝非无能之辈,所以………”
有能耐的人,大部分都不屑于去做那顺风的墙头草的。
“管他以前是谁的人,现如今既然镇北侯已经上交兵权了,他许文祖,就是朝廷的人了。
朝廷的人,就等于是咱们可以自己挖的人,不瞒你说,和许文祖的联系,我还走了郑凡的路子,郑凡和许文祖私交不错。”
“六弟,你这是在玩火。”
“那是谁将我放在火架上的?”
姬成玦伸手敲了敲信封,对大皇子道:
“哥,你想看不?”
“我不看,不是哥哥我怕了,而是,我不适合看。”
“瞧着,瞧着,生分了不是,生分了不是。”
“六弟,为兄发现,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怕老二?”
“怕他?怕他作甚?”
姬成玦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
“因为他是父皇的嫡长子?因为他是镇北侯的女婿?因为他是靖南侯的亲外甥?
呵呵,镇北侯还好一些,但毕竟这婚不是还没成呢不是?
至于咱们父皇,咱们的靖南侯,又有哪个是真正顾念亲族的?”
姬成玦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哥,不要觉得我走得太快也太张狂了,弟弟我的生死,从不取决于我的低调张狂与否;
我谦恭低调,我张狂跋扈,和弟弟我这条小命能否保住,没半吊钱的干系。”
“那和什么有干系?”
“呜………”
姬成玦发出一声长音,
自顾自地“嘿嘿嘿”笑起来,
指了指门外,
道:
“哥,你说好笑不好笑,弟弟我这条命,得看那位乾国的官家和楚国的那位摄政王他俩得脸色。
他们要是不中用,被咱父皇给直接扫掉了,那弟弟我最好的结局,就是去湖心亭找三哥去吟诗作对;
要是他们能挺得住,那就算是弟弟我明日带着刀上殿,咱父皇也得捏着鼻子当作没看见。
嘶………
正是因为老早我就参透了,所以才觉得荒谬;
直娘贼,
我到底该期望那俩位是明主还是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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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慌,今晚还有一章,在两点吧,大家还是别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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