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这背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啊,啧啧啧,这太惨了。”
四娘一边帮郑凡处理伤口上药一边有些心疼地问道。
郑凡真没好意思说是被梁程捅的,
只能道:
“战场上,刀枪无眼啊。”
“这可真是太让人心疼了,主上,下次可千万不能把奴家丢下了,那头臭僵尸,怎么知道伺候人呢。”
“嗯,我错了。”
对自己的女人认错,不丢男子气概。
“对了,主上,那位节度使的千金,没带回来呀?”
“被密谍司的杜鹃派人带走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本来,是能凑一对的。”
“梁程似乎对她不怎么感兴趣。”说到这里,郑凡微微皱眉,思索道,“他好像和阿铭一样,他们两个,都对女人不感兴趣。”
“哎呀,奴家不是说那位千金和梁程啦,是她和芳草,简直绝配。”
“芳草?”
“对啊,一个是被阿铭杀了亲爹,带回来的,那位节度使的千金是被阿程杀了亲妈,要是带回来了,这俩丫头,不是绝配么。”
“呵呵呵…………”
虽然郑凡觉得这时候不该笑,但还是忍不住。
“不过好像还真是的,似乎男人年纪大了,就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了。”
“我以前倒是听说过不少老头七老八十了,还宝刀未老的。”
“那不一样,老头儿能和那俩死人比么?一个是不老的吸血鬼,一个是冷冰冰的僵尸,他们俩年岁加起来,几十个老头儿都比不上哩。”
“也是。”
“说到芳草,她们估计再过一阵子,也该到翠柳堡了。”
“嗯。”
“主上,您要休息休息么?”
“还好,不是很困,有点饿了,这几天,没吃得好。”
“那奴家下面给您吃?”
“好。”
“主上,您等着。”
四娘起身,离开了房间去下厨了。
郑凡现在所在的房间,算是翠柳堡内少数的能住人的房间,绝大部分蛮兵,其实还住在堡寨外的帐篷里,想住进堡寨,还要等翠柳堡施工的进一步完善。
从床上坐直了身子,郑凡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也走出了房门。
日头,已经有些渐渐西沉了,余晖撒照下来,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却让郑凡有些留恋。
以前只是玩游戏时“打过仗”,这一次,是自己亲自带兵出去遛弯儿,且自己也曾攻下了一座城,虽然是装完逼就跑。
然后,又是将近两天时间的被大军追杀。
讲真,到了这会儿,再回忆之前几天的一幕幕,心里倒是没多少澎湃,盘亘在脑子里更多的,还是死在烽火台上的那个乾国戍卒,持枪逆行的乾国老将,以及,那数十个已经变成尸体的蛮兵。
“主上,在看夕阳?”
瞎子北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郑凡吸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以后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
“行,属下以后白天出门也打灯笼。”
“呵。”
“主上刚刚在想什么?”
“只是忽然有些理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晒太阳了。”
“属下得多晒晒,心思重,不多晒晒容易长真菌。”
“你有事?”
“有事。”
“说。”
“属下以前是做过心理医生的。”
“我知道。”
“所以属下刚刚听梁程说完了主上这几天的事,来给主上做做心理疏导。”
“我不用,我没事。”
“喝醉的人最常说的话,是我没醉。”
“行,那就聊聊吧。”
“哟,瞎子,你这鼻子属狗的吧?”四娘端着一大盆的臊子面恰好走过来。
瞎子北笑笑,道:
“先前去图满城做生意时,倒是碰到了一只挺大的二哈,比试过,它鼻子没我灵。”
“来找主上有事儿?”
“肚子饿了。”
“合着前几天一直饿着你了怎滴?”
“主上不在,你就不下厨了,其他人做的饭,真不好吃。”
“行,搬凳子。”四娘也不是小气的人。
瞎子北拍了拍手,四张凳子飘浮而起,落在了自己和郑凡的面前。
两张凳子拼凑在一起,另外两张凳子侧放当椅子。
一大盆的面,两个碗,四娘又摆上了两双筷子。
本来,她是准备和郑凡一起进餐的,但现在只能便宜瞎子了。
“瞎子,自己捞面。”
“好。”
瞎子北拿起筷子开始捞面。
“怎么不用意念力了?”四娘有些好奇地问道。
“用意念力捞出来的面,是没有灵魂的。”
“行行行,说不过你,主上,您慢慢吃着,我去给他们送一点儿去。”
“哎,别走,有蒜么?吃面没有蒜,滋味少一半。”
“瞎子,我记得你以前可不好这一口。”
“忽然想吃了。”
“等着,我去给你拿。”
四娘很快就拿来了一碗蒜,都是剥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