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倒也不错。
更何况现在若是逼着那些人拿出更多产业,就只能相互翻脸……
李道立颔首道:“就是这个道理,不管吃多大的亏,赶紧将这件事了解吧。”
朝堂之上的局势已经逐渐有风起云涌之势,这个时候如果东平郡王府一直在潮头之上,恐怕是祸非福,必须尽快解决这次的赔偿,将东平郡王府隐藏起来。
否则很容易成为靶子……
……
东平郡王府既然定下了宁肯吃亏也要尽快赔偿的策略,不在乎所有产业都被压价,旁人对这些优质产业趋之若鹜,很快便凑足了八十万贯的钱帛,在李孝恭居中联络之下,向房俊转交赔偿。
只不过经此一事,东平郡王府元气大伤,不仅掏空了府中现钱,无数奇珍异宝、字帖名画都拿出来变现,十余个规模巨大的农庄也填了进去,几代人积累的财富迅速缩水,府中上下用度不断缩减,叫苦不迭……
但李道立觉得只要赶紧将此事完结,然后将东平郡王府隐藏起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钱帛交接之地,选择在城南房家湾码头。
虽然冬日里河水结冰、船舶停运,但房家湾码头依旧是商於古道在关中的起始之处,往来商贾云集,来自河东、山东、甚至江南的货物自商於古道运抵,散往关中各地乃至于西域,而来自西域、陇右甚至吐蕃的货物则集结于此,再由商於古道运往中原,今时今日的房家湾码头,早已成为关中最大一处货殖集散地。
朝廷在此设置税监,对往来货殖征收税赋,每日里流入民部库房的税前数以十万计。
而房家单凭收取的场地租赁费用,便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日进十斗金……
站在税署窗前看着远处即便是冬日里依旧人头攒动、货物如山的码头,李神符强自按捺着心底的贪婪,叹口气夸赞道:“房俊的确是经营有道啊,如此一处产业,可保房家世代富贵,房玄龄生了个好儿子。”
一旁的李孝恭负手而立,笑道:“叔王有所不知,这处码头虽然起初是房俊所建,但其后一应经营皆由其妾室武娘子负责,规章制度等也多是出自武娘子之手。”
“倒是时常听闻这个名字,那房俊当真将如此巨大一笔家业交由妾室掌管?”
李神符颇为惊奇。
虽然隋唐两代风气开放,女子的地位屡屡提升,可无论如何依旧是男尊女卑,譬如女子不得为官等等,再是厉害的女人也难以逃脱时代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