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群臣倏然一静。
李承乾道:“宣!”
李君羡:“诺!”
施礼之后退出。
李承乾则出乎所有人预料长身而起,自主位后走出迎向殿门:“诸位爱卿,与朕一道迎接越国公吧!”
文物群臣顾不得心中震惊,赶紧纷纷起身,簇拥在李承乾身后,迎向自殿门外昂首阔步走进来的房俊……
房俊一身暗黑的山文甲,衬得修长的躯体显得敦厚健硕,行走之间龙行虎步气势十足,浓眉如刀目若朗星,唇上短髭愈发凸显出几分英武厚重,入殿之后面对李承乾以及一众大臣的迎接略感吃惊,不过面上讶然之色一闪即逝。
倒得李承乾五步之外,单膝跪地:“臣房俊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李承乾迈步上前,伸出两手握住房俊肩膀,微微用力将其扶起,脸上一片欣慰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闻言关切道:“爱卿临危不乱潜出玄武门接收右屯卫,接连挫败柴哲威、殷秦州等逆贼,又攻陷玄武门前来救驾,可谓功在社稷、勋重如山,何罪之有?只是这连番大战凶险至极,爱卿可曾负有伤创?”
一句话,奠定了房俊此次兵变之中的首功地位。
殿上众臣心中百味杂陈,若说不嫉妒显然不可能,有这样一桩功劳在身,无论是谁将来都妥妥的坐稳宰辅之首的位置,可人家房俊的确实打实的力挽狂澜,得到陛下如此推崇亦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众人看着被陛下亲手搀扶、与陛下四目相对君臣相得的房俊,羡慕嫉妒之外,更是感慨万千。
那一身厚重的甲胃撑起了擎天之功,也铺平了房俊一人之下的盖世功勋,往昔那个被戏称为“长安四害”之一的纨绔子弟,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完成蜕变,一步一步走到今时今日。
都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如同房俊这般前后差异之巨大,依旧是世所罕见……
众人心潮起伏之中,李承乾拉着房俊的手回到主位,想要让房俊坐在他身边,这是功臣应有的待遇。
但房俊一脸惊惶之色,推辞不就。
他如今功勋赫赫,已经不知道招惹多少嫉妒,若是再不知收敛,难免满朝皆敌……人心总是这样的,“仇富”之人古今有之,没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能免则免。
见房俊坚持不肯在自己身边就坐,李承乾也为难了,距离他最近的是李勣与许敬宗,刘自身体不适在偏殿内歇息没来,总不能在李勣身边再加一个座位吧?
即便房俊如今地位、权势、功勋皆乃朝中翘楚,但距离“朝中第一人”的李勣依旧有不小的差距,然若是让房俊居于原本的位置又有些不配房俊如今的功勋……
“陛下,微臣以许久不见越国公,还请在微臣这边添置一个座位,让微臣好生与越国公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