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一生无显赫之功绩,却上得皇帝倚重,下得百官、百姓拥戴崇敬,正是以润物无声之理念,潜移默化之中将隋末崩溃的局势缓缓稳定下来,进而夯实了“贞观之治”的基础。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宰辅,而那些提出一项改革之法案闹得轰轰烈烈青史留名之人杰,又有几个真正造福于天下百姓?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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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府出来,房俊便径自来到兵部衙门。
兵部一干官吏见到房俊锦帽貂裘英气勃勃的走进大堂,尽皆愣了一愣,心说小爷怎地顶风冒雪来到衙门了?不过并无人敢于露出质疑之神色,纷纷上前施礼文安,而后悄悄的走开,各自忙着各自的公务。
哪怕房俊不来兵部衙门,他的权威亦无人敢于撼动,无论右侍郎郭福善,亦或是有着山东世家背景的崔敦礼,乃至于京兆杜氏出身杜志静,都乖乖的做好分内事,不敢蹦一下。
谁都以为他跑去骊山是因为更皇帝置气,而这么一个敢跟皇帝置气之后撂挑子玩忽职守,皇帝还听之任之不加惩罚的牛人,谁敢惹?
进了值房,脱去皮裘貂帽,活动了一下四肢,坐到书案之后,饮了一口书吏奉上的茶水,随手翻阅了一下书案之上堆积如山的文案,郭福善便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大雪漫天,骊山的道路不好行走吧?”
坐到房俊对面,郭福善笑着开口。
房俊将手里的文案放下,为其斟了杯茶,道:“想要问问本官因为这般天气还要前来衙门,直言便是,这般委婉作甚?外头很多人也都好奇吧?跟他们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衙门中的事务有赖郭侍郎与诸位同僚多多帮衬,本官却也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一直不闻不问,再者薛延陀大军压境,突厥降人蠢蠢欲动,定襄军队调拨、辎重运输,皆是重中之重,不可有一丝疏忽大意,若是有所疏漏,有负君恩。”
郭福善一颗心放下,他还以为房俊是又要弄什么幺蛾子,胆战心惊了好一会儿……
“房侍郎放心便是,一应事务,吾等尽皆处置妥当,所有下发之公函、调令,皆在此备案,房侍郎细细观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