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没来前,因为随边弘容貌出众,即使坐在茶楼二楼雅堂窗边位置赏景品茶不曾讲话,也有人不时向他投来关注的视线,甚至想上前来与他攀谈交友一番。
现在又多了鲁蕴丹坐在他对面,即使鲁蕴丹没有露脸,这二楼雅堂内看向他们两人的茶客也越来越多,此处确实不是叙旧之地。
鲁蕴丹在来前,便使常枫来此定了三楼最好赏雪的一间厢房。
多年未见的师兄弟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包厢,将随侍在身边的人都留在了包厢外。
“聪渊还是这么喜欢看雪景。”
进入包厢后,鲁蕴丹褪下身上披的雪貂兜头大氅,随手挂在貔貅兽头的坐庄支架上,转头见随边弘径直走到了窗边就坐,眺望远处雪景,含笑轻叹着走到他对面坐下。
“知道我为何喜欢看雪景吗?”随边弘扭回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愉悦的眯起。
“因为雪景精致而美?”鲁蕴丹温声接话,抬袖亲自用面前的茶具煮起了茶。
“有这部分原因,更多的是雪景之下,覆盖了一切世间烟火,不论是破败的瓦舍,还是金雕银饰的豪门大宅,只要大雪一覆,远远望去,没有不同。”
鲁蕴丹正在杵茶的手一顿,听出随边弘的言下之意,轻笑道:“只要走近看,外表看起来再相同,内里依旧是不同的。雪的覆盖,并不能改变原本的事实。”
“但所有人赏景时,皆是匆匆一眼而过,谁会探究里面的事实?”
随边弘前几日在钟玲媛那里审出当年是鲁蕴丹嫡兄鲁蕴德利用他之名,写信告发的符骁藏身在守山书院的事后,心里一直五味杂陈。
“自己知自己事便可,何须管他人如何看?”鲁蕴丹将杵好的茶碎倒入翁中,而后抬眼目色幽深道:“只要权势在手,他人如何看,又有何要紧?”
“是吗?”随边弘慵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