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则摆摆手,表示无妨:“是不是名门正娶的妻,尚还有说法,请大人稍坐,听我慢说,双福,你来说。”
双福拱拱手,清了清嗓子:“我们谢家在京城也是开国一等公,有头有脸的人家,世子娶妻,却只派了一个外面媒婆上门提亲,居然都没叫世子的长辈出面,而孟家打蛇上棍,居然直接就同意了,此为其一。”
令大人颔首:“婚礼丰俭由人,没有让家中长辈出面,也能说得过去,算不得礼仪存疑。”
“当时提亲之时,并无三书六礼,只有媒婆抬了一万银子去了孟家,没有三书六礼,没有聘雁,怎能算娶正头娘子?”
令大人面色有些犹豫。
“令大人有所不知,那一万银子,孟家全都吞了,竟是一分都没给女儿带回来,这不是卖女儿又是什么?”
“你胡说!我的嫁妆好歹也有一百抬。”
双福笑嘻嘻:“孟氏,你的嫁妆到底有多少东西,只有你自己清楚,我们世子好心,不愿跟你计较,从没用你的嫁妆补贴过谢家,可你父兄姐妹,因为你的婚事,都得了利,这你总不能不认吧。”
孟秋蝉咬着牙:“你怎么说,我是从正门抬进来的,跟某些爬床,连侧门都没资格进的下作小娼妇,买进来的贱货可不一样!”
令大人不禁皱眉,看了孟秋蝉一眼,怎么孟家养出来的女儿,如此污言秽语。
“行吧,你嘴硬,就这么说呗,可若只是这些,根本也没必要请令大人。”
双福神色一肃:“今日请大人前来,做个见证,孟氏不贤不德,谋害卫夫人及我们世子子嗣,不仅仅是因为三年无所出,世子察觉后,一直在找证据,与这样的毒妇同屋而坐半刻,都叫我们世子觉得恶心,怎么还可能跟她生儿育女。”
“你说什么?谋害卫氏?还有我那长孙?”大长公主愕然惊呆:“思危,这件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大长公主神情严肃。
“孙儿将令大人找来,不就是为了此事,若她只是无子,就只是咱们家事了。”
孟秋蝉惊恐的后退一步:“你,你知道,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你没证据,我是正妻,跟她一个妾过不去,像什么样子,而且老夫人说过的,只要她生下孩子,就养在我名下,她生了孩子也叫我母亲,我害她做什么。”
啪嗒一声,谢怀则手里的茶杯,竟直接被他捏碎,温热的茶水合着被割伤的鲜血,流了一手。
“祖母说过?”他看向大长公主,眼神冰冷。
大长公主摸了摸鼻子,很是尴尬:“我,我这也是为了她好,谁家长孙部养在公府,养在别院的,跟外室生的似的,你大哥三弟,不是都养在你母亲名下,哪个大家族不是这样,我难道不是为我重孙考虑?”
谢怀则咬着牙,控制自己不去恨自己的亲祖母,话从红砚嘴里说出来,他还心中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