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恩警觉,立时扯连城避到树后。
就在同时,不远处坡道上人声急促,“妈的巴子,被耍了,去对面。”
连城头皮刹那绷紧,脑仁有种紧缩针扎的锐疼。
下一秒,街口的脚步声也停下。
她手机屏幕亮起,是萧达的回复,“我们已经绕到小巷,您在哪,有没有受伤。”
连城一下懈力。
人比子弹脆弱,命比钻石珍贵,十几条命重于泰山。为她折损,心不安理不德。
她示意冯时恩反方向离开。
把离大路最近的东面,指给萧达,“我在东侧正门,没有受伤。”
脚步声没有立刻离开,连城握住手机,心口再次绷悬。
冯时恩察觉她紧张,抬手想安抚,落下却擦着她肩膀,伸进口袋,掏出一方手帕。
叠放整齐的浅蓝色,非真丝绸缎名贵材质,简简单单蓬松的棉布,带着洗衣液清爽的香味,几乎抵近她鼻尖。
连城本能后仰,疑惑望他。
冯时恩指自己鼻子和脸颊,“待会过安检,擦一下。”
大树枝叶挡住阳光,冯时恩又背光俯首,显得琥铂色眼瞳也涌动着深沉,像一面镜子,倒映她灰头土脸的狼狈相。
连城心有余悸笑不出,推回手帕,“你左脸更需要。”
她抬袖胡抹一通,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
一阵风刮过他们离开的大树,扑上坡道。
178号庭院,石大牙忽地停住,空气里满是呛鼻的汽油和橡胶糊味,他猝然想起冯时恩撞烂的车头。
如果油箱爆炸,惊动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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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五点钟,苏成怀陪梁朝肃从维多利亚港的茶楼出来。
他并没有回内地,今晚林兰峰行动,莫士诚功败垂成,势必不顾一切报复连城。
梁朝肃在香江人脉不算广,想要警方提前武装保护别墅区,又不闹出大动静惊动莫士诚,使连城生恨,必然多费功夫,迂回周折,才能协调一致。
雨后冷风带着水腥气,从水面刮来,一个中年男人系上西装扣,迎上来朝梁朝肃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