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肃不焦不躁,很淡然,只是眼睛多了一股凉意,比窗外浓夜更幽森。
“你在国内的小动作可以停了,梁家每个人都贪婪,是狼是虎,旁支那些人被压的太久,饿的太凶,你扶起来,主脉尸骨无存。”
梁父彻底沉下一张脸,“你觉得我会输?”
梁朝肃目光紧迫,落在梁父身上,如绳索,绞杀他。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哄妻子住院,暗中嘱咐医生调理备孕,五六十岁老来子。”
“倘若没有,就退而求其次,培养梁文菲的孩子,有继承人,旁支不敢太过分。”
“而且你雄图伟略,计划梁家两代内有人迈入政坛,这是你不同意我和连城的根源。”
见他全然明白,梁父压住怒火,“钱是海滩上的沙子,哪怕变成资本,也只是聚成沙堡。权是基石,时代浪潮淘汰沙子,基石永固,我的计划难道不对?”
“太贪了。”梁朝肃眼波幽邃,三分嘲,七分冷,“且你已经自己留下污点,谋杀未遂。”
梁父猛地紧绷,眼中烧出火光,恼怒之下,更有凶光。
门忽地开了,是萧达。
他快步走近,递给梁父一份文件。
梁父翻开,手一哆嗦,好悬拿稳,却抖得更厉害。
梁朝肃像稳坐钓鱼台的姜太公,姿势不端正,却有镇定从容的姿态。
“我完全相信你能迈出这步,必定想好脱身之策,罪名范秘书会一力承担。”
梁父一页页将文件翻到最后,并无实质证据,一切波澜敛去,再抬头,恢复运筹帷幄的姿态。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倘若污蔑你父亲,有利于你追女人,我只能认我梁正平聪明一世,生了个女人裙摆底下的舔狗。”
梁朝肃蓦地笑了两声,胸膛震响,“你是不是在防备我录音?那种手段太低级,我用来是侮辱你。”
萧达得到示意,拿出手机播放一份录音,是梁母的声音,内容是与红胡子那帮人越洋电话,诱哄连城堕掉孩子。
梁父震惊,直奔萧达,夺过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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