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诚惶诚恐,振奋,无数种情绪在心头翻来覆去,膨胀得又酸又软。
“我们马上就能看到他。”
梁朝肃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只两三寸,吐息是柱状的,喷涌进她耳道,激起麻麻的痒意。
连城挪开,“恐怕要叫你失望。”
梁朝肃唇落在她耳廓,轻柔的,和煦的,如同三月春来一缕微风,荡过柳条后,缠绵贴在她脖颈。“你总是嘴硬。”
连城胃里颠簸起伏,吃进去的食物一齐涌至喉咙。
她皱紧眉,“温柔宽和不适合你。梁朝肃你演一次,我恶心一年。到这份上,我们实在没有伪装和平的必要,你那些调教人的手段尽管用,那四年如何,现在照旧。”
梁朝肃胸膛一鼓一鼓,像一场巨浪潮汐,震荡而来,又消失褪去,“连城,四年间,你但凡听话,那些选择有一次选对……”
连城激烈呕出来,连带中午勉强吃下的虾仁,牛肉,喷射性吐了一枕头。
她厌恶至极,厌恶这脏污,也厌恶梁朝肃,翻身坐起,一把推开他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
床单换下,梁朝肃正在门口跟一个金发女医生说话,对方身后还有几名同穿白大褂的助手,连城没看见检查的仪器。
想来,应该在楼下。
她心知肚明,这次逃不掉,也不做无谓挣扎。
梁朝肃视她如同猫狗,驯服宠物时,尖爪利牙挠两下,不妨事。
可若是主人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例如带宠物洗澡,去宠物医院绝育,不论宠物生性厌水,还是不想残缺。
最终结果不会变。
不同的,只有过程,是自己配合去,还是五花大绑着去。
连城厌弃这种身不由己。
想死,但感觉该死的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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