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国外,沈黎川还有没有其他招数,她会不会走其他方式去跟沈黎川汇合。
梁朝肃眼底寒光乍泄,他会亲自去确认。
…………
巴车在璀县重点站停下,连城带着口罩帽子,迅速从出口离开。
车上检查的最后关头,后面新来的一辆巴车,竟一大半都没有证件,后车交警呼叫支援。
已到她前排的两个交警,粗略一扫,见后排无人,就匆匆下车,连城惊险逃过一劫。
这一夜,连城在璀县偏远郊区的小旅馆住下,价钱比泰多多说的还便宜,只要二十。
环境自然不能算好,房间一股霉味,破桌子,烂椅子,硬板床,床单被子是老板娘自己家的,八十年代的牡丹大红花,可惜中间破了大洞,露出里面发黄发黑的棉絮。
老板娘顺着她目光一看,拍腿怒骂:“哎呦,就说那两个小黄毛不是正经人,再年轻能干屁股肉多,也不能把老娘被子操烂。”
她抓起被子,扛在肩上,“知道你们小姑娘爱干净,姐心好,这换被子的钱,给你打五折,三块。”
连城掏出老板娘刚找的零钱,面额最小的是十块,她付了,“有饭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老板娘不客气收下,“面条吃吗?加肉再给五块。”
连城豪横,不仅加肉,又加五块钱的炒鸡蛋。
素的她不挑食,但她肚子里闺女要营养。
吃饱后,和衣躺在新换的被子上,连城视线里是并不整洁白净的天花板。
老实讲,她从小到大都没住过这样的环境,吃过咸到蛰嘴的面,油泡的炒鸡蛋。
对比上流社会豪宅奢靡,室内新风系统净化过的空气,饮食清淡,吃的少盐少油少碳水,每日食材全球空运。
她竟神奇不觉落差难受。
这里没有哮天犬,也没有三只眼,更没有乱伦的禁忌关系,没有日益敌对的父母。
没有朝不保夕,没有风霜刀剑,没有岌岌可危。
她静静躺在这,五脏六肺,四肢百骸,那些时刻绷紧的穴窍,张开,松缓,每一根血管畅通无阻,血液轻快流经全身。
连城心底蔓延出一种酸胀,发痒发麻,喉头不自觉的哽咽,她想哭。
但她没有。
她松懈,愉悦,自由,终于喘的上气,感受每一口空气吸进肺里,霉味变成土壤,在她身上开出花。
更何况她有二十万,是买通妇科主任后,她仅剩的积蓄。
算起来,还不够梁文菲头上一只发卡。
可看老板娘这一间房,一餐饭,烟火气浓郁的小城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