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鼠道人！？”

叶凡跟龟壳灵宝异口同声。

“果然是你们，杀了我那可怜的夫君呐。”

美妇人伸手掩面，哽咽抽泣：“我那夫君命运多舛，早些年被下界的三大圣地追杀，如今又被你们杀了，他究竟做错了什么？我这个道侣，竟连他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

龟龟再也不复刚才的嚣张，四肢都在哆嗦。

因为它曾偷听过主人跟苏清欢的对话。

金鼠道人身上的替死符箓，是其道侣给的。而替死符箓基本只在上界流通，所以……金鼠道人的道侣，大概率是上界修士。

再看眼前这美妇人。

并非本体，而是一道神念或者神通术法。

如此都瞒过了护山大阵跟龙脉探查，说明实力至少得是问道起步。

那问题来了。

这美妇人的上界本体，得多强？

不妙，太不妙了，刚才不应该出来邀功的，就应该继续顶着花盆装盆栽……

惹了这等恐怖存在，以后麻烦了！

龟龟暗恨自己的鲁莽，可这时候撤退已经来不及了，硬着头皮道：“你家那位作恶多端，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凡人的鲜血，死有余辜！”

美妇人不再抽噎，眼神十分冷漠的盯着龟壳灵宝：“可凡人，不就是用来修炼的耗材吗？”

“……”

“人类弑杀妖族，取皮、毛、骨炼器，取血、肉、丹入药。不论灵株年限多长，不论灵株是否有灵智，都会采摘用以修炼。予取予夺，何其霸道！”

“莫非这天底下，只允许人族残害其他生灵，不允许其他生灵反击？”

“本就是互为鱼肉互为刀俎，我夫君又哪里作恶多端了？”

美妇人的话。

如同重锤落在龟壳灵宝心头。

它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始终说不出口。

是的。

金鼠道人的道侣没说错。

在这修仙界，人杀妖，妖吃人，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立场之分。

“叶凡，她……她是来寻仇的？”

柳依依挣扎着站起，躲在叶凡身后。

叶凡没有回答，而是神念传音道：“去楼上带你姐跟叶子，躲到鸡鸣湖的公主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