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色冰冷的手术室外,站满了人,时不时有护士从手术室里面出来跟家属交流几句再匆匆的返回。
在这些焦躁的人群中,袁清青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在手术室外来回的踱步,双掌合并在胸前,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用想都知道应该是在求神拜佛呢。
袁清青在人群中继续寻找,父亲在这里那母亲呢?
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东北男人,东北男人用一句话概括:只要出门在外你给我面,回家大门一关洗衣服做饭收拾卫生但凡有一点做的不好那都是老爷们的自我修养不够。
瑞士卷能吃几个,工资卡长什么样这样的问题都别问,问就是,家里的小事都是媳妇操心,大事才是老爷们管呢!
至于什么是大事,那得看媳妇怎么给大事、小事分类。
简单点说就是,自己的媳妇那得心疼。
人群中并没有找到母亲的身影,袁清青看向冰冷的手术室大门,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袁清青的心里升起,那里面也许有她的母亲。
当一个护士抱着一个湿漉漉的婴儿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袁清青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她的母亲是完全意义上的高龄产妇,既是现代医学发达,可是对于她的母亲来说也是极度凶险的。
这一刻,袁清青只想冲进手术内,好好的看一看,到底是怎么样了。
这一刻,袁清青的理智已经崩塌,除了母亲,再也多不出一分来思考她自己是一个什么处境。
可是,那扇沉重的不锈钢手术门袁清青无论如何都冲不进去,她明明就看见了好多护士从里面出来,那扇门也开开合合了多次,为什么她就是无法进入。
就在袁清青陷入崩溃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流沙中一样,窒息感袭来,眼前的景象也随之一变。
袁清青看见自己的母亲满头是汗,双眼紧闭的躺在产床上,地上是一片血液。
医生和护士没有对袁清青的母亲进行任何的治疗,就站在一边冷漠的看着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袁清青想好喊,想要嘶吼,为什么不救人?为什么冷眼旁观?
袁清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发疼,呼吸困难,绝望,此刻将袁清青包裹,窒息感紧紧的禁锢住了袁清青。
而这时,小白突然出现在了产房里。她的手上端着那个精致温润的白玉盏,盏里面撑着昏黄发红的液体。
小白冷漠的走到袁清青母亲的身边,一只手将袁清青母亲的下巴掰开,然后将那一盏液体倒进袁清青母亲的口中。
看着这一切的袁清青惊恐而又愤怒的质问:“你给我妈喝了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这些怒吼,无一被那些人听见,因为不管袁清青的声音有多大,都没办法真的传递出去。
与此同时,被绷带包裹而成的茧,最外面已经有几条绷带松散开来。
腾蛇看了一眼飘散的而绑带,闭上双眼,更加沉静的进行着手诀和咒语。
站在外面看着一切发展的兰贵儿,在看见有绷带散开,心中暗道不好,赶紧点开自己的电话手表,没有信号啊!
兰贵儿看了眼惊恐还未散去的殷明辉和满满都是担忧的金心,兰贵儿一咬牙,对殷明辉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出去喊救兵!”
殷明辉虽然也想走,可是他为了活命,答应过袁清青要听话的,现在虽然他也能跑,可是他不忍心。
殷明辉下定决心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嗯,我等你们回来。”
兰贵儿嗯了一声,拉起金心就往外面跑,他要出去看看袁富贵到了没有,要是没有,他就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他就想办法去老街一趟,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还处在梦境中的袁清青感觉自己额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什么都做不了。
此刻,一个手掌印从袁清青母亲的肚子向外撑出来,那个掌印明明很小,可是随着撑起的肚皮越高,那个手掌印竟然有成年男性那么大。
被支撑的高高的肚皮,这一刻变得半透明,甚至能够看见手掌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