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湘说话办事爽利,中午吃饭的功夫,立马就骑自行车走了,直接往她二姐家去。
开门的是个年轻人,“三姨,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有什么事吗?我去喊我妈。”
“不着急,我是来找你的,我先进去喝口水。”她这一路蹬的自行车差点冒火星子,这会儿嗓子眼都要冒火了。
“三姨快进来,我给你倒水。”湖湘的儿子名叫陈云,他身上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袄,底下是黑色的裤子,本来是很土的衣服却硬是穿出一股儒雅。
皮肤偏白,五官端正,头发梳理得很精神,鼻梁上还夹着一副眼镜。
“云儿,三姨过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三姨你说吧,我听着呢。”陈云这几年已经慢慢接受自己是残废的事。
刚开始那半年,他几乎足不出户,受不了周围邻居异样的眼光,也受不了学校里同学对他的嘲讽跟排挤。
再加上他底下也还有弟弟妹妹,他既然都变成残废,不能再霸占着学习的资源,家里负担本来就重,他毅然地退学。
回来的那天,他妈对他又打又骂,最后又抱着他哭。
好在他们兄妹感情很好,弟弟妹妹也没因为他残疾嫌弃过他。
现在三姨突然来找他,他心里一阵紧张。
“云儿,我跟你姨夫在镇上开家饭店,这事你知道吧?”
陈云点头。
“是这样,有个老板在饭店门口租个卖糕点的柜台,她想找一个能帮她卖货的人,我就跟她推荐了你,三姨问你,你这腿要是站上一天,能不能撑得住?
你放心,中午还有一个小时吃饭时间,空闲的时候没生意上门也是能坐着歇息会儿。
要是你这腿坚持不住咱也别勉强,等以后三姨再给你找轻松点的活。”
湖湘不是没打算给大外甥安排就饭店上班,可她担心婆家那群人会眼红,毕竟没有撇下婆家人扒拉娘家人的道理。
要是吴秋月的糕点摊子就不一样了,她就是举贤不避亲,婆家几个妯娌也没话头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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