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了。
孟晚棠摸着黑在院子里把艾草洗了洗,直接丢进锅里去煮。
她进屋发现狗剩连灯都没开,伸手开灯,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八分钟了。
“来,妈把体温计拿出来看看。”
38.4度,还好,不是太高,可以先进行物理降温。
这孩子掉到河里就被狗蛋跳下去和狗剩一起捞上来了。要不是狗蛋运气不好,被奔涌的水流给卷走,在河里挣扎那么长时间,估计这俩孩子都不会发烧。
狗蛋掉下去,狗剩抱着弟弟也慌了,哪里还记得要给小胖脱衣服。
“妈,小胖温度高吗?”狗剩在旁边惴惴不安地问。
孟晚棠摇头:“不高,不用去医院打针,等会儿妈给他泡个澡,再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孩子发烧,远没有孟晚棠说的那么轻松。
现在没有小孩儿吃的退烧药,一般卫生所给开药,就是大人吃的一片药,掰成四瓣,把四分之一碾成粉末,再喂给小孩儿吃。
孟晚棠知道小孩儿高烧没过38.5度,能不给孩子吃药,就尽量不给孩子吃药。
“那我哥呢?”
“你哥也没事儿,他大了,去打一针,晚上就能回来。”孟晚棠这是在安慰狗剩,实际上狗蛋估计得在卫生所呆一晚上。
万一药效过了明儿早上再发烧,还得跑一趟。
狗剩放心了。
小胖发烧,孟晚棠把小胖的衣服给小胖脱了,也没给他衣服换上,就让小家伙光着屁股坐在炕上玩。
孟晚棠又抬手摸摸狗剩的头,狗剩不自在地说:“我不难受。”
“难受你要说,知道吗?”
孟晚棠发现这小孩儿聪明,又懂事,还特别敏感,也相当缺乏安全感。
“我看着弟弟,你忙你的去。”狗剩一脸不耐烦,但是仔细看会发现这小孩儿很不自在。
孟晚棠笑了,转身到厨房,舀了一小碗的小米,淘完米放在一边。
外面有个小锅,也是冷灶。
就是夏天用来做饭的。
他们家就两间小平房,又矮又破,还不散热。
要是再烧点火,屋子里都没办法住人了。
孟晚棠在外面的锅里煮粥。
又起身进屋,冲了一大茶缸的红糖水放在外面晾着。这才拎着洗衣服的大铁盆子进屋,把锅里水盛出来,兑上点冷水,给小胖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