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只怕也忘了,您可是长信殿的人,一旦您与明月宫有半点瓜葛,想必陛下会失望透顶吧。”
“你!”
“臣妾头疼……”
杨嬷嬷顿时被气得半死,却拿她没有办法,只得甩袖而去。
容兰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不禁有些后悔。倘若当初她没有救李楚,早就和凤栖梧团聚了,哪里还有这些糟心事。
也难怪凤栖梧会生气。
如今进退皆不是,半点不由人,她又要如何才能两全?
想到此,不禁头痛欲裂。
天色,有些阴沉。
冷宫里的麻姑病得不轻,本以为此生都要在这里老死,谁知这日忽然来了一位老嬷嬷,看行头是有身份的人。
杨嬷嬷上下打量她,问道:“你就是麻姑?”
麻姑勉强行礼道:“罪奴正是麻姑。”
“出来跟我走一趟吧,有位贵人要见你。”
听到此,麻姑吃了一惊,本想询问,但见杨嬷嬷不愿多说的样子只得闭嘴。
回到栖霞阁,杨嬷嬷去跟容兰复命。容兰暗暗高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怕被她瞧出了心思。
待她退出去把麻姑带进屋,麻姑一见到她便愣住了,容兰道:“有劳杨嬷嬷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下去歇着吧。”
杨嬷嬷看了她一眼,默默走了。
容兰又冲春娟使眼色,她退下把门。
麻姑的情绪有些激动,正欲跪礼,却被容兰扶住,并笑道:“知道您还活着,我别提有多高兴了!”
麻姑红了眼,“贵人怎么又回来了,当初不是让您走得越远越好吗?”
“别提了,个中曲折真是一言难尽!”
两人坐下叙起旧来,提起白英,都不禁有些伤感。
稍后容兰说道:“麻姑你可要如实回答我,当年你和废太妃是如何被打入冷宫的,只有我清楚了事情的来由,才能想法子把你从冷宫里捞出来。”
听到她的打算,麻姑连忙道:“贵人使不得!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
“麻姑命贱,有冷宫容身已经很知足了,万不能连累贵人你。”
“你在害怕?”
麻姑欲言又止。
容兰追问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麻姑低头沉默,容兰再接再厉道:“我记得当初你曾说过废太妃是冤枉的,她留下的这颗玉珠子是一对儿,是吗?”
麻姑仍然不说话。
容兰把两颗一模一样的玉珠子取出放到手心,“你瞧瞧,它们是一对儿吗?”
看到她手中的东西,麻姑吃了一惊,她惊讶道:“另一颗是谁的?”
容兰并没有回答,而是追问道:“当初你说另一颗弄丢了,是骗我的对不对?”又道,“废太妃与孟言之到底是何关系?”
提到孟言之,麻姑的脸色顿时变了。
孟言之是凤栖梧母亲的闺名,当年的侯夫人。
“这颗玉珠子是谁给你的?”
“凤栖梧。”
麻姑默然,似乎这才意识到她知道得不少,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二十一年前的齐王案贵人知道吗?”
“我知道一些,当年齐王叛乱是凤氏一族去平的乱,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凤氏一门全族覆灭。”
麻姑的情绪不知怎么地变得激动起来,“此次雍王叛乱,听说是由宣平侯去平的乱,只怕凤家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