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丢的是爵位,可我丢的是命啊!
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凤栖梧不由得笑了,“你老实说,可有担心过我?”
容兰嘴硬道:“没有。”
“你就一点都不怕老祖宗给我赐婚让我另娶他人?”
容兰继续嘴硬:“不怕。”
凤栖梧看着她,眼角含笑,“当真不怕?”
容兰不禁有些生气,赌气道:“奴婢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当初的周崇安不就是个例子么,有什么好怕的?”
凤栖梧愣住,一时竟被堵得无话可说。
周崇安可是他把他们拆散的。
“牙尖嘴利。”
容兰冲他做了个鬼脸,以前她总是在人前规规矩矩谨慎惯了,让人揪不出错来,而今在他面前多了几分难得的俏皮。
他爱极了她的鲜活伶俐。
“你且放宽心,我不会负你。”停顿片刻又道,“在宫里头你要步步小心,我会想法子把你弄出来的。”
容兰点头,“大人的话奴婢谨记。”
凤栖梧又道:“老祖宗和陛下的关系莫测,你找适当的时机提醒太后,别又瞎掺和,免得引火烧身,连累你就不好了。”
“奴婢知道。”
“以后有什么事情想找我,就去找霍长中,他会想法子联系我的。”
提到霍公公,容兰不免惊诧,震惊道:“他是你的……”
凤栖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容兰赶紧捂住嘴巴,他又道:“现下时间不多了,你快去办差吧,别误了时辰。”
容兰点头,匆匆离去。
凤栖梧忽然道:“容姑娘你过来。”
容兰愣住,还以为他有话要说,连忙倒了回来。谁知他上前在她唇上轻轻一啄,不理会她的错愕便笑着离开了,留她一脸羞恼。
重回宴席,一切如常。
斜对面的凤栖梧一本正经的样子活像禁欲的苦行僧,回想他方才浪荡不羁的样子,容兰忍不住腹诽:道貌岸然的假正经!
晚宴散去后便各自打道回府。
本来裘贤妃是打算跟梁婉一块儿回去的,谁知姜嬷嬷来找,说太皇太后有要事找裘贤妃叙话。
裘贤妃只得同梁婉道别,闷闷不乐地跟姜嬷嬷去了。
也不知当天晚上裘贤妃都跟太皇太后说了些什么,第二天梁婉过来问安时太皇太后的脸色很不好看。
李楚下了早朝便来明月宫,闲话家常时太皇太后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姚淑妃,道:“昨日见姚淑妃楚楚可怜的,似乎又清瘦了不少。”
李楚“唔”了一声。
梁婉接道:“是啊,姚淑妃身子羸弱,着实引人生怜。”又道,“昨日陛下开恩,派人去云阳接她母亲入宫会亲,趁着这会儿,得把身体养好才是,免得亲人担心。”
李楚附和道:“母后说得是。”
太皇太后借机把话题转移到裘贤妃上,叹道:“看姚淑妃那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伺奉不了你的。也都怪哀家,当初考虑不周,不知姚淑妃的身子这般羸弱。不过还好,有昭阳宫的裘贤妃伺奉,哀家也能放心些。”
李楚微微挑眉,已然猜到目的。
梁婉心思一动,有心为裘贤妃说话,接茬道:“昨日贤妃闷闷不乐的,淑妃得了那么多赏赐,只怕是在吃醋呢。”
“女儿家的小肚心肠。”太皇太后随即看向李楚,说道,“皇帝也太过偏爱姚淑妃了,裘贤妃入宫这么久,可受了不少委屈。”
李楚沉默不语。
太皇太后继续道:“入宫至今,裘贤妃并无过错,皇帝你这般冷落,也未免不近人情。”
梁婉趁热打铁,配合太皇太后唱双簧。
李楚听得厌烦,猛地站起身来,说前朝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借故离开。太皇太后懊恼不已,本想继续敲打,但见他去得匆忙,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