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缓缓走上前,淡淡道:“哀家有些话想同你讲,不如一起回去,如何?”
裘贤妃还没出声,半夏就急急道:“我们娘娘身子……”
“放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
半夏不敢吭声了,裘贤妃高昂着头颅,倒要看看对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无所畏惧道:“既然太后娘娘相邀,臣妾自当服从。”
于是二人缓步同行,路上裘贤妃沉默不语,梁婉心中斟酌许久才道:“哀家知道,贤妃还在责怪哀家杖责秋霞。”
“臣妾不敢。”
梁婉冷哼一声,斜睨她道:“一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跟姚淑妃比起来可差远了。”
此话一出,裘贤妃愣住。
梁婉故意刺激她道:“姚淑妃可比你会做人多了,也对,你若有她的一半智慧,又岂能有秋霞这等不知分寸的奴婢?”
这话把裘贤妃给活活气着了,懊恼道:“太后娘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骂人。”
梁婉这才正眼瞧她,“知道哀家为何要与你说这些吗?”
“臣妾不知!”
“哀家是骂你傻,像个二愣子一样分不清是非。那秋霞作死造谣生事引起宫里恐慌,哀家杖责她不仅仅是做给你看的,更是做给所有后宫之人看的。更何况事后哀家还派太医诊治,倘若哀家要打死她,何至于如此?结果你倒好,反而还恨上哀家了。”
裘贤妃闭嘴不语。
梁婉接着说道:“怕是没有人跟你说过吧,杖责秋霞的主意并不是哀家拿的,是哀家的贴身侍女容兰。”顿了顿,“容兰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吧。”
“臣妾知道,她是姜嬷嬷底下的人。”
“你清楚就好,哀家不比你,你进宫好歹还有娘家人,私底下还能说说体己话。但哀家没有,容兰是明月宫的人,她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相信你是清楚的。”
“臣妾知道。”
“秋霞引起后宫恐慌,当时你和陛下,还有太皇太后也不在宫里。为稳住后宫,不止容兰逼哀家处罚秋霞,还有姚淑妃也一并跪求。”
这话令裘贤妃吃惊,恨声道:“姚淑妃也参与了?这与她何干?!”
梁婉嘲讽道:“说你蠢还不自知,你同那姚淑妃是什么立场你心里头没谱吗?”
裘贤妃抑制住情绪没有答话。
梁婉冷声道:“一个是明月宫的人,一个又是淑妃,二人跪求哀家责罚秋霞,你若是哀家,处于那个局面,又当如何?”
裘贤妃咬咬牙道:“淑妃好狡猾的心肠!”
“总算是开窍了,明面上哀家是恶人,可背地里姚淑妃的心思才值得揣摩,就算你追究起来,也怪不到她头上,你说哀家冤不冤?”
经过这番敲打,裘贤妃的态度发生了转变,跪下道:“臣妾知错了,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梁婉赶紧搀扶她起身,“哀家的苦心你明白就好。”
“臣妾明白。”
“那你还记恨哀家吗?”
“臣妾不敢,太后娘娘有自己的苦衷,要怪就怪臣妾管教无方,以至于秋霞闯下大祸,幸娘娘仁慈留她一条小命,算是保住了臣妾的颜面,臣妾感激都来不及,哪能记恨。”
梁婉满意点头,“今日哀家提醒你,日后你得小心姚淑妃,她可是个厉害角色,不能掉以轻心。”
“谢太后提醒,臣妾谨记于心。”
梁婉和善地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长道:“走吧,日子还长着呢,无论如何,哀家都是支持你的。”
裘贤妃喜道:“多谢太后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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