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看她不顺眼,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借口政务繁忙溜人。
太皇太后的目的达到,也不留他。
李楚刚出去,就见替姜嬷嬷办差的容兰回来,他顿时便把气撒到她头上,叫呼道:“你这小宫女给朕过来!”
容兰不明所以,硬着头皮小跑上前,行礼道:“陛下是在叫奴婢吗?”
李楚不耐烦道:“不叫你叫谁?”
容兰:“……”
火气好大!
李楚遣退仆人,指责道:“你怎么服侍太后娘娘的,她好好的不学,偏偏学会抬杠了,有你这么服侍人的吗?”
容兰虽不清楚内情,却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跪下道:“奴婢知错了,请陛下责罚。”
李楚恼火道:“责罚你就能把那女人塞回去了?”又道,“朕警告你,下次太后娘娘要再跟朕抬杠,看朕不收拾你!”
容兰心里头明明在咆哮,表面上却惊恐万分,额头贴着地道:“陛下息怒,奴婢罪该万死!”
李楚冷哼一声甩袖而去,容兰暗暗把李家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遍。还没站起身,就听外头传来李楚“哎呀”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侯公公的惊呼声——李楚不甚摔了一跤。
你看,苍天饶过谁!
当天晚上入睡前容兰有意无意地提起李楚白天摔跤的事情,梁婉没当回事道:“庆云县主既入了太皇太后的眼,迟早都会入主后宫,陛下又何必生气呢。”
容兰心中斟酌片刻才道:“陛下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这话梁婉听不明白,“何出此言?”
“娘娘有所不知,论起端王的来头,是与太皇太后攀得上一点亲戚的。”
“你是说端王是太皇太后的人?”
“嗯。”
梁婉摸下巴若有所思,“难怪陛下这么生气。”
容兰趁机道:“奴婢今日被陛下警告一通,其中的道理想必娘娘也明白。”
梁婉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既然清楚了这层关系,那看来庆云县主倒值得下注了,毕竟现今中宫无主,一切皆有可能。
到了晋王回朝那天李楚亲率文武百官接迎,排场十足。
各宫再次忙碌起来,因为皇室要在华清宫设夜宴犒赏晋王。
现今中宫无主,姚淑妃又体弱多病,设宴的事情自然落到太皇太后身上。姜嬷嬷是她的左膀右臂,安排各司差事井井有条,但有时候用起人来也不是很顺心。
梁婉懂得见缝插针,知道容兰是明月宫的老人,又曾在姜嬷嬷手下做事,便把她派过去帮衬一二。
姜嬷嬷很是高兴,在太皇太后跟前美言了几句。
太皇太后夸梁婉识大体,并赏了些东西给她。
梁婉顺势表达忠心,把太皇太后哄得妥妥贴贴。
华清宫。
此刻整个殿内一片奢靡热闹,太皇太后的心情极好,饶有兴致地询问晋王斩杀伐哥铎的全部过程。
晋王眉色飞舞地向她讲述中间的曲折,起承转合,引人入胜,不少大臣时而紧张,时而拍手叫好,无不对他交口称赞。
宴席上众人觥筹交错,李楚喜笑颜开。他费尽心思在太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培养自己的势力,今日初见成效,自是高兴。
晋王则同样如此,被雪藏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见到天日,宴席上不免多喝了几杯。
宴席接近尾声时,晋王喝得微醺,一宫人过来附耳嘀咕了两句,他看了一眼正上方的皇帝,借内急之由离开了席位。
前边宴席上虽然井井有条,后方却忙碌纷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