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这么想的吧?
所以他一直选择留在江东,即便现在离开,也不会回来了……
我望着上方若有若无的氤氲,轻轻叹一口气。
门上忽然传来推开的声音,我以为是阿元,可是那脚步声并不是。
嗯?我一下回神,转过头去。
却见魏郯踱了进来。
“夫君怎来了?”我赧然,忙从水中坐起,用巾帕蒙在胸前。
“嗯?”魏郯看看我,镇定自若地走到椸前脱衣服,“哦,为夫也累了,来沐浴。”
我:“……”
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话,魏郯已经三下五除二地脱了个干净,朝我走过来。长腿一伸,只听“哗”一声,水漫出桶沿,他坐了进来。
水变得有些热。
“如何……”他抬头问我。
我喘息着:“甚好……”说罢,低头用力地堵住他的唇……
裴氏族人在六月初的时候来到了雍都。我没有去看过他们,只听说朝廷将裴太史官复原职,在城西赐给了他们宅院。
裴宽曾到府上来登门拜谢,那时也是魏郯去前堂见的他。
“季渊不曾来雍都,他云游去了。”魏郯回来,这样告诉我。
“如此。”我和气地说。
其实,我并不指望魏郯会亲自告诉我裴潜的事,他这话虽然说得晚了些,我已经不作他想。
六月六日,雍都的风俗是为小儿到庙中求佑。我和魏郯虽然都不算雍都人,但天气晴好,我也起了带着阿谧出门走走的心思,顺便还能去李尚府上看看。
于是到了当日,我让府中备下进奉之物,到庙宫里去。
庙宫中人来人往,全都是带着小儿来求佑的人,还有不少平日里认得的官宦家眷。人实在太多,我拜过之后,就离开庙宫前往李尚的家宅。
李尚还像从前一样一丝不苟,亲自带着李焕到门前行礼迎接,看到我带来了阿谧,脸上笑得皱纹都展开了许多。
“若是主公还在,不知……”李尚感叹着,忽而又红了眼圈。
我知道他脾性,与阿元劝了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