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脸红:“暂不知晓。”
我沉吟。韦郊其人,长相虽差些,又爱贫嘴,可人品却是不错的。而李尚那边,自从回到雍都,我因为孩子的关系,一直不曾出门,阿元也只回过一次家,告知我李尚父子安好,药庄里收药制药,亦有些盈利。除此之外,我连李尚的面都见不到,要商量此事亦是困难。
“你觉得韦郊此人,如何?”我看着阿元。
阿元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道:“甚好。”
我不满意,逗她:“如何算是甚好?你不觉得他其貌不扬?”
阿元的脸更红,道:“可他有担当,言出必行,比好些人都强。夫人,我与他一起,总会觉欢喜。”
我听着这话,心底有些打动。忽然想到魏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想到他,何尝不是“欢喜”二字?
“你当心些,这是魏府,当知晓上头有家主。”我不再说什么,只叮嘱道。
阿元望着我,愣了一下,脸上又惊又喜:“夫人同意了?”
我捏捏她的脸,叹气:“我同意了如何算数?你还有父亲兄长,府中尊长也须从长计议。”
阿元连声应下,笑意盈盈。
魏郯回来的时候,我正立在镜前,慢慢梳着头发。
“怎立着?”魏郯走过来问。
“妾坐了一整日,韦扁鹊说不可久坐。”我一边梳一边说。
魏郯笑笑,伸出手臂环着我。二人静立一会,他看着镜子里,问,“他是不是又长大了些?”
“他”是指我腹中的孩子,近来,我们的称呼越来越省事。
我有些无奈:“夫君这话昨日才问过。”
“嗯?是么?”魏郯抬眉,片刻,镜中的脸又变得若有所思,“我须多囤些粮食。”
“为何?”我问。
“夫人想。”他认真地比划着,“他这么大,出来之后,夫人每餐须得这么多粮食才能填满。”
我:“……”
魏郯吻吻我的脸:“夫人可安心,为夫就是不养水军也会将夫人养下去,定质保量,荤素任选。”
这人又拿我开玩笑。我顺着他的话:“依夫君所言,妾将来面丑身胖也无所谓?”
“谁说夫人面丑?”魏郯一副无赖相,“胖了也是美。”
“哦?若比任姬,如何?”我转头看着他,问。
魏郯一愣,立刻道:“夫人美。”
我却并无喜意,正色望着他:“夫君曾说坦诚相待,可此言岂非违心?妾有孕,身形自然发福;任姬未有身,自然窈窕。美就是美,何须讳言?”
魏郯讶然:“夫人这般想法?”
我不答,却问:“夫君再说,妾此时与任姬相比,谁更好看?”
魏郯目光一闪,诚恳地说:“夫人好看。”
我露出满意的笑容。
韦郊的医术果真精湛,半月之后,魏傕的头风已经痊愈。魏府上下皆是大喜,重赏了韦郊。
而与此同时,李尚那边传来消息,说公羊刿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马奎。
魏郯显然也知道了此事,第二日就派人登门,欲请公羊刿再度入仕。
可那边还没有消息,魏府又开始为一件事忙碌——魏郯的三叔父来到了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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