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双目赤红,“您知道臣的妻儿还在城里吗?您以为臣愿意一把火将他们都活活的烧死吗?可您要臣怎么办,这三个月里,癔症已经传到了妹遥,难道臣还能眼睁睁的让瘟疫扩散直至更多的人受害吗?”
“臣斗胆问您,这三个月里,朝廷都在做什么,哪怕是再早一个月,臣都不会下今日的这个决定!”
铮铮的汉子想起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一切都不禁垂泪,天知道他多想将自己的妻子孩子接出来,可是不行,那是瘟疫啊,他不能因为自己而让整个军营的军人冒险。
士兵们真的愿意焚城吗?那只是没有看到他们躲在棉被里悲痛的哀嚎。
他们奉命守护着山同与妹遥的矿产,但却守护不了自己的亲人。
这种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去死的痛,谁能够承受?卫城不敢让自己变现出一丁点的怯弱与不舍,因为那样就会造成军心动摇,那么这场瘟疫便谁都别想逃了,只会无休无止的蔓延下去。
千宇阳垂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他咬着后槽牙,愤怒的五官几近狰狞,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与寒霜,“卫将军,你说山同的癔症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并且那个时候就已经上书给了朝廷是吗?”
卫城豁然抬起头,紧紧的攥着拳头,“是!”他恨,恨朝廷为什么不派人前来治疗瘟疫,更狠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
“卫将军,我不怕告诉你,父皇派我前来山同与妹遥,是来剿灭强盗的。”
“什么?”卫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千宇阳愤恨的剑眉紧皱,他道:“朝廷根本就不知道山同与妹遥染上了瘟疫,半个月前朝廷接到奏章,只是说山同与妹遥受到强盗的洗劫,仅此而已,根本就没有半句提起瘟疫的事情。”
“卫将军,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带来的是禁卫军了吗?”
卫城猝然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望着千宇阳,一个劲儿的摇头,口中呢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明明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将山同爆发瘟疫的事情上报给了朝廷,朝廷怎么可能会没有接到,那么他们上报的奏折去了哪里?到底是谁?是谁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卫城此时心神受创,再也无法用理智压制住这些日子以来所说的悲痛与愤怒,捂着脸低声的哭了起来。
他低声的呜咽声悲恸而绝望,这个时候他不再是捍卫一方的将军,他只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
男人不是不会流泪,只是不会轻易哭泣,他们宁愿将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心里独自承受着,然而当一个男人无法抑制的在人面前痛哭的时候,说明他心里的痛已经让他无法承受。
千宇阳双眸泛红,心里波涛云涌的似是要将整个海平面掀翻,她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山同与妹遥的百姓,无论如何也要那隐藏在暗中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他,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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