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俊阳这几日都有些心绪不宁,那日护送扬儿出城的暗卫一个未归,他不是没有派人去查,却直到今日依旧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竟然没有了半点踪影。
花俊阳心焦,却只能被动的等待着,这种煎熬让他的发丝中出现了根根银霜。
千傲鳞将花俊阳的样子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的冷笑。
凌俏儿一直憋着要见欧阳凌月,见到他的那一天,却是在比武招亲开始的那一天。
迎风楼建于二百年前,从建造初始,就一直被用于举行万民朝贺的仪式,这次的比武招亲现场,就设立在迎风楼外,光是建造比武招亲的台子,就足足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台子就建立在迎风楼前巨大的广场上,最接近比武台的四周环绕着一圈五彩锦棚,这些事供给王公重臣们起坐,一般的官员与其他身份的人士则是坐在锦鹏旁的舒适座椅上,在外面一圈是前来凑热闹的平民百姓,迎风楼外的广场空地极大,就算是整个京都的人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前来观看,也是能够乘得下去的,只是兵部尚书怕人多生事端,就在最外圈设立一条挂着五彩方旗的绳子,五步一兵的绑在士兵的身上,依次来防患百姓们因为凑热闹的心态而发生什么冲撞的事情。
虽然这样有些遮挡百姓们的目光,但这桩事情的重要程度已经让他们忽略了这些枝叶末节的事情,只要能够亲眼见证到这个盛典,便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
可以说,如今不仅仅是京都,甚至是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衡南京都的这场比武招亲上,翘首以盼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角逐。
花影魅作为这场招亲比试的主角,自然不会抛头露面的出现在看台上,她现在的身份可不仅仅是花府嫡女,而是一国公主,代表着国家尊严,便只能坐在凤阳楼内的房间中。
小小与秋儿正陪在她的身边,本来太后也是要来的,但顾忌太后的身体已经如今京都的不安定成分,花影魅劝阻了太后,比较这次只是初赛罢了,太后要是想见,自然也要见那些进入决赛的人,此时有什么好看的。
近午时分,迎风楼上突然想起礼奏,九长五短,宣示着圣驾到来,楼下顿时一片肃静,鸦雀无声,只有礼官高亮的声音,指挥着众人行礼朝拜。
花影魅就那么慵懒的坐在椅子上,透过窗居高临下的望着那抹明黄的身影,却丝毫没有叩拜的意思。
皇帝的座位在锦棚上首的位置,位于迎风楼与广场接口的栏杆处,高鹏软座,富丽堂皇。
而他下手不远处屹立着一个白玉座椅,那显眼的位置与华贵的座椅已经显示了那个人身份的尊贵。
三国的使臣就坐在锦棚之中,凌俏儿被凌出云束缚在身边,生怕她又会招惹事端,当日从花影魅口中传出的话,可是将他惊得一身冷汗,偏生他这个胞妹却丝毫没有听出来什么,以为人家真的是在称赞朝阳国。
“俏儿,不许在闹事了。”凌出云见凌俏儿双目泛光的望着擂台,眉头轻蹙的低声告诫道。
上次若非她与那个花柔澜算计花影魅,对方又怎么会还给他一个那么大的回礼,若非是自己反应快,非得闹出事端不可。今日可是那花影魅比武招亲的日子,俏儿若是在闹出什么事,不就是再打花影魅的脸吗,他看得出来,若再有一次,那人必定不会轻饶了俏儿,是以他甚是忧心。
凌俏儿胡乱的答应着,目光却一直紧紧的盯着位于皇帝下手那一袭月白色衣衫的男子,竟似是失去了魂魄一般,眼睛里,心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怎么形容呢?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如同那日的白雪皎月一般,清贵,温润,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