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写意无畏地抬脸:“要挟不敢,不过胆子大倒是真的。毕竟都是将死之人了,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哀家还真的没有见过不怕死的人。”谢灵羽身子略微前倾:“哀家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活路。”
花写意惊喜地抬起脸,说话因为激动而有点磕巴:“什,什么活路?”
谢灵羽面上闪过一抹讥讽,即便是再硬的腰杆,刀架在脖子上,那也要弯一弯。
她紧盯着花写意的脸,仔细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你今日毛遂自荐为小郡主治病,不就是为了跟哀家讨一条生路吗?”
花写意低垂着头,满是忍气吞声的无奈:“假如,我真能药到病除呢?”
谢灵羽冷笑:“两天之后,咱们的赌约一结束,哀家会立即命人将你所需要的三足蟾衣送去摄政王府。至于金翅斑蝥,宫中御医自会处理,不用你费心。哀家再给你七日时间,假如,宛欣郡主的病治不好,你就照旧给宫锦行殉葬吧。”
好狡猾的女人,最后仍旧还是留了一手。
也多亏,自己虚晃一招,多加了一味金翅斑蝥。
花写意惊喜交加,宛如绝处逢生:“我定尽力而为,也希望太后娘娘言而有信。不过......”
对于她的表现,谢灵羽十分满足,重新恢复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今日晨起就听说宫锦行已经卧床不起,已然是弥留之际,料想活不过两日。宫锦行一死,看她还拿什么跟自己狂。
"不过什么?”
“两天时间倒是能耽搁,我制药也许两三日。不过太后您需要密切观察小郡主,有无胸胀,阵发性腹痛,烦躁易怒,分泌物等来潮征兆。一旦有,必须马上用药,否则小郡主经期来潮,再医治也就晚了。”
谢灵羽果然极是紧张,因为,小孩子贪吃,肚子疼是常有之事。再加上宛欣骄纵蛮横,看起来可不就是烦躁易怒么?
急病人,慢郎中,这就叫关心则乱,一时间竟然焦虑起来。
“你这样说,哀家也有些提心吊胆,不如你今日就暂且留在宫里,帮宛欣好好检查检查,待到明日,哀家再命人送你回王府。”
软禁!这就是她今日宣召自己进宫的目的。多拖延一日,宫锦行就只能乖乖等死。
花写意直视谢灵羽眸中绽放出来的杀气,身上如同压了一块千钧巨石。
自己此举过于冒险,纯粹就是拿两人性命来赌,可是又不敢表现得过于迫切,以免她再生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