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与下人见了她,依旧是恭敬地行礼问安,待她从跟前走过,就悄悄地打量她的背影,背地里窃窃私语,充满了好奇。
回到主院,隔着门帘缝,宫锦行倚在榻上,正在闭目佯寐,仍旧有点轻咳,睫毛微颤,似乎弱不禁风。
花写意净过手面,下人已经轻手轻脚地将饭菜流水一般端进了宫锦行的东厢房,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
花写意的鼻子极灵,嗅觉异于常人,就凭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就能将桌上的食材猜个大概。
虫草松茸炖乳鸽,青豆糯米酱鸭,冬瓜酿虾滑......饿了。
自己醒来后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吃顿热乎饭。
早点,凑合,午膳,没顾上吃。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肚子瘪了,气节也就矮了。
花写意没骨气地主动进了宫锦行的房间。
宫锦行已经端坐在桌旁,慢条斯理地喝汤。见了花写意眼皮子都不撩,淡淡道:“坐。”
桌上布置好了两副碗筷。
“自己家,不必客气。”
花写意当然也不会客气,坐下捧起饭碗,甩开腮帮子,狼吞虎咽两三口,一碗饭就见了底儿。吃得满嘴油光,一点没把宫锦行当外人。
然后是第二碗,第三碗,第四碗,第五碗。
宫锦行碗里的米还颗粒未动,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瞠目结舌地望着花写意。然后目光向下,瞄了眼她的肚子,她的腰。
腰依旧纤细,不盈一握,也不知道这么多的饭菜究竟去了哪里,好似饥饿了四五日。
饥民暴食。
追风守在一旁伺候,杵着就跟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也不动,偶尔不相信似的,眨眨眼睛,能看出是个大活人。
花写意吃到第六碗的时候,还是没有丝毫的饱胀感,肚子好像个无底洞。也不知道这原主究竟多大的饭量,这是要吃穷身边这个男人的架势啊。
她恋恋不舍地搁下手里的筷子,仍旧意犹未尽。
“饱......了?”
花写意揉揉肚子:“你府上的碗太小。”
“府上,好像还有一点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