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齐想亲自试验,涂在左手手腕处的药膏,居然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齐想想到这种药品很有可能伤害到其他病友,反手便拨打了上海市药监局的电话,把他们给举报了。
……
同样,这一天的青梧村也不平静。
上午,曹家陪着笑脸刚刚送走了第N次前来给曹义提亲的赵姨,一家人埋怨曹义的谴责声犹然在耳,下午,刚刚吃过中午饭的曹本顺,居然缓缓地歪倒在了地上。
曹本顺年纪太大了,一家人不敢大意,连忙打电话把曹智叫回来,开车把老太爷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老太爷做了系统性的检查,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检查不出病灶所在。无奈,躺在病床上的老太爷说这里也不舒服,那里也不舒服,医生没法,只得以“年龄大了,身体机能退化”为由来打发曹东方一家。
望着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一口一个“我可能不行了”的老太爷,孝顺的曹东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洙城的医院不行,要不咱们转院?”
曹东方抬头看着如今家里最有本事的曹智。
可是,曹智却一直皱着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转什么……转,我……我都一百多了,早就活够了,今天,就回家去,落叶归根!”
老太爷“气若游丝”地反驳着,与此同时,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本来还指望咱家曹义或曹智跟我添个小玄孙,等我油尽灯枯那天挑幡呢,现在看来……咳咳……没指望喽。看样……我也做不成咱青梧村玄孙……送……送殡第一人了……”
看着爷爷脸上并无带病的样子,听着他的话,聪明的曹智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太爷是在装病。
可是曹家其他三个人却不这么想,特别是孝顺的曹东方,一听爷爷三句话不离个“死”字,立马大声谴责道:“哎哟我的爷,您老这都胡说什么呢,您阳寿还早着呢,今天下午,下午咱们就转院,去省城的大医院,再不行,去北京!”
看着爸妈和大哥焦急的样子,曹智想笑又不敢笑,只得顺着太爷爷的意思,上前一步,劝曹东方到:“爸,太爷爷年龄太大了,经不起折腾的,要不,再在洙城医院住两天,看看情况再说?”
“这里我也不要呆了,我的身体我知道,今天就回家,死也要死在家里……咳咳。”
曹本顺又咳嗽了起来。
“不行,爷爷,就算不转院,也得留在医院,万一有个好歹……”
可是,曹东方的话还没说完,曹本顺便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次,他的演技到位,涨得脸红脖子粗,气喘连连:“咳咳……咳,你这个不屑孙啊……你是想看我客死在医院里?”
眼见爷爷似乎动了真气,曹东方急得几乎要跺脚了。
“爸,就听太爷的吧,这几天我不去店里了,一直在家里盯着,开车从家里到医院用不了多久的。”
见曹智也站在了爷爷那边,担心爷爷气出个好歹的曹东方,只得一跺脚,咬牙同意了爷爷的请求。
曹智记得清清楚楚,他把副驾座放平,让曹本顺半躺在座位上送他回家时,老人还侧过头,像个调皮的老顽童似的,笑笑地看着他,悄悄竖了竖大拇指。为了配合老太爷的演技,曹智只能使劲绷着脸上的神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破功。
把曹本顺带回家的那几日,曹东方也不去地里干活了,也不再提要回矿上挖煤的事了,一直乖乖地守在曹本顺的病床前,他还特意交代李满月,一日三餐都要做好消化的,有营养的。
虽然一家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药店里买来的营养品也用上了,可是,曹本顺的病情却一直不见好转。
到了第四天下午,浅浅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曹本顺,居然虚弱无比地开口对曹东方道:“东方啊,我梦见你爸了,还有你太爷太奶,哎呀……他们怎么就不变老呢,他们还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等着我去吃呢!”
听到爷爷这么说,正困得在床前打盹的曹东方,触电般地一下子蹦了起来:“呸呸呸,我呸,他们的饭有什么好吃的,我爷想吃什么,我都有!”
“好孩子,别急,你别急!”
老太爷伸出手,颤巍巍地抓住了曹东方的胳膊。
此时,听到曹东方大叫的一家人,以为老太爷出了什么事,都火速冲进了屋里。
“人老了,总会念起故人,这没啥的。”看见众人进了屋,曹本顺松开了手,又咳嗽了一声,盯着李满月道:“你太爷还跟我说话了呢,他说呀,我的这病凡人看不了的,得冲喜!”
看着太爷爷一脸严肃的样子,听到他口中终于提到了“冲喜”两个字,险些噗的一下笑出声的曹智连忙把脸转向了一边,偷偷拧了自己大腿一把。
“冲,冲,咱们冲喜!”
一听爷爷的病有救,曹东方立马激动起来。
“哎呀我的爷,咱们这可冲的哪门子喜啊,老大老二连个对象都没有呢!”
一听爷爷犯了糊涂,黑着脸的李满月忍不住埋怨道,却被曹东方狠狠瞪了一眼,退到了曹义身后。